她冷声道:“寒老已回禀‘天机’之事。此事关系重大,义父命我亲自传话。必须清理干净??不仅是‘天机’上的精血,连污染‘天机’之人也绝不能留,以免后患。”
庄梦蝶心中一震??这是要取南宫安歌的性命!
她虽身处幽冥殿,却并非嗜杀之人,但殿主亲令,违抗不得。
心下暗叹:“南宫安歌啊南宫安歌……或许这便是命数,可怨不得我了。”
她面上恭敬应道:“谨遵殿主之命。人已拿下,关在地牢,只待‘天机’之事处理完毕……”
雪千寻却道:“事不宜迟,今夜便动手。”
庄梦蝶忙道:“圣女殿下,取回精血需待月圆之夜,急不得这两日。不如请您在醉仙阁稍作休息,容我略尽地主之谊。”
雪千寻沉吟片刻道:“既然如此,我便两日后再来。”话音未落,人已飞掠而去。
庄梦蝶心中暗想:“圣女亲自前来,定是来监督此事,看来这件事绝非小事!”
她虽知“天机”事关重大,但也不知此物究竟有什么玄妙!
这座楼阁是初识殿主时,依他要求所造,但这么多年,自己明为副殿主,实际仍有许多事情并不清楚。
然而,她对此并不在意,只要殿主能助她达成心愿,其它事情皆不重要。更何况她也有踏入仙途的期盼!
两日后,醉仙阁九楼。
月圆之夜,清冷的月光透过高窗,洒在阁楼中央的石桌上。
雪千寻万万没想到,带来“天机”的是南宫安歌。
她内心波澜骤起,却不得不强压下去,面上依旧冷若冰霜,静立一旁。
此时的南宫安歌昏迷不醒,胸前的衣襟被解开,平躺在石桌边。许是在地牢中囚禁多日未见天光,他的脸色显得异常苍白。
庄梦蝶似乎察觉到雪千寻神色有异,出声问道:“圣女殿下可认识此人?”
雪千寻面沉如水,冷声道:“自然认得。我只是有些意外,竟会是他带来了‘天机’。”
她心中万般滋味翻涌,却只能极力维持镇定。
他手腕那朵奇异莲花,自己曾无意看见,那时便已知他的身份,只是这层纸未曾捅破,自己反而期望他亲口说出!
庄梦蝶道:“我也不知他是如何寻得‘天机’。还担心圣女与他相熟,会为他求情。”
雪千寻冷笑一声:“南宫家族早晚要臣服于我幽冥殿,一个世子又算得了什么?”
庄梦蝶不再多问,口中开始吟诵一段晦涩咒文。
石桌上的纹路再次缓缓转动,不久,那个神秘盒子??“天机”??重新显露出来。
她并指一点,南宫安歌胸前一缕气血缓缓升腾,朝着“天机”飘去。
那缕气血在“天机”上方盘旋,“天机”忽然微微一颤,盒表面原本凝固在纹路中的精血竟开始融化、流动,继而缓缓升起,与空中的气血逐渐融合……
就在精血与气血渐渐融合的过程中,“天机”颤动得越来越剧烈。
庄梦蝶不觉冷汗渗满额头,眼神死死盯着“天机”,心跳可闻!
当精血即将被完全抽离时,异变陡生??
“天机”竟好似鱼儿被一丝鱼线牵引,跟着缓缓上升!
庄梦蝶脸色骤变,急喝道:“不好!”
她强行中断施法,那些精血瞬间回流,重新渗入盒面纹路之中。
“天机”亦重归原位,震颤也逐渐平息。
庄梦蝶惊魂未定,声音发颤:“这秘法乃古籍所载,从未出过差池……这‘天机’为何如此在意南宫安歌的精血?”
“不对……我忽略了一件事……”
她从未如此慌乱过,“圣女殿下恕罪!属下方才险些酿成大祸!这‘天机’本就与南宫安歌紧密相连,当日我用他的精血才将二者分离。如今‘天机’已认定这些精血就是南宫安歌,自然不会任其被轻易抽离……”
雪千寻冷目以待,不做言语,其威自露??她代表的是
她心念急转,接着道:“属下知还有一秘法……恳请圣女殿下在殿主面前为属下美言几句,属下需时日做些准备,定将‘天机’上的精血清除干净。只是需下次月圆之日方能再来施法。”
雪千寻心中本自忐忑,正苦于无法为安歌开脱,没想到竟生此变故。
她冷声道:“义父如此器重你,你行事竟如此鲁莽!若真酿成大错,谁也救不了你!所幸‘天机’无恙。义父那边我自会去解释,但愿他老人家不会动怒……”
庄梦蝶心惊胆战,见圣女愿意代为求情,连忙道:“多谢圣女殿下体恤!属下下次必定谨慎……”
雪千寻这才道:“你方才动了他的气血本源。既然还需一月之期,稍后我去取些圣药来稳住他的气血,切勿再出纰漏。”
庄梦蝶惊魂未定,连声称是:“还是圣女殿下思虑周全!属下先将他送回地牢,等您取回圣药……”
雪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