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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!”
xxx......
“再放!”
"............”
武昌黄鹤楼毁于明末战火,此时楼体早已无存,只留下石制的高台。
罗绣锦到武昌之后,命人在此搭建望台,观望大江南北的局势。
此时,襄樊营的先头部队,已经从汉阳、汉口南北两个方向开始渡江了,数量不多,但龟缩在城内的清军也无力阻止。
只得在城头放放大炮,没什么杀伤力,倒像是在助威一般。
一夜无眠,为韩复消得人憔悴的罗总督来到高台之上,望望这一头的武昌城,望望那一头的汉阳城,悲伤涌起,眼泪都差点要掉下来了。
他拍打着木制望台的栏杆,忽地悲痛道:“我负城中父老,我负城中父老啊!”
“督台勿出此言。”李栖凤知道罗绣锦说的是放乱军进城的事情。
昨天为了尽可能增加城内的防守力量,罗绣锦被迫放乱军进城,谁知这些失去组织、失去约束的乱军一进城,就立刻烧杀抢掠,甚至还把城内的守军也给带坏了。
虽然后来被黄州总兵徐勇弹压了下去,但为防激起兵变,惹来更大的麻烦,只处理了几个带头的和实在太过分又没有背景的杂鱼,剩下的人大多不了了之。
罗绣锦不管真情也好,假意也罢,面对这样的局面,都非常痛苦自责。
“如今贼人压境,守城杀贼才是大仁,余皆小仁,督台舍小仁而成大仁,这是圣人都要赞许的行为。”李栖凤又劝了一句。
“昨夜贼陷汉阳之后,老夫已致书南京洪部院,决意死守不退,与此江城共存亡。守不守得住的,也就只有这把老骨头了。”
罗绣锦难得情绪激动,红了眼眶,摇头又道:“罢了,不说这些了,你去叫徐、张等将军上来吧。”
仅从数量上来说,武昌城内的士兵还真不少,凑吧凑吧也有个三四万的样子,但基本上都是一群妖魔鬼怪。
其中能打仗的,两个月之前被勒克德浑抽走了一部分,剩下的,就以黄州总兵徐勇所部战力最强。
徐勇和其他虫豸一般的左良玉部将不同,此人不仅相当勇猛,而且还很会包装自己。
在明军的时候,就常说些大丈夫该立功疆场,封上柱国之类的话。降清之后,又对阿济格盛赞大清报君父大仇的大恩。
并且自此之后,再无反复,铁了心的给我大清卖命。先后拒绝过何腾蛟、金声桓、孙可望等人的招降,最后死在了孙可望、白文选的手中。
而且还是巷战死的,可见顽固。
除了徐勇之外,张应祥部也有些战力,不过昨天的事情搞得实在太难看了,张总爷此时有些灰头土脸,面上无光。
剩下的副将、参将满满当当的也站了十好几个,大多数都是左军改编而来的,凑数而已。
罗绣锦看到这些人,就一脑门的官司,他也不废话,直接问道:“汉阳既陷,贼人不日便要发兵渡江,这武昌城守不守得住,能守多久,几位将军给个准话吧。”
徐勇,张应祥和副将徐启仁等对视了两眼,二徐后退一步,把张应祥顶了出来。
“咳咳......咳咳......”
张应祥干咳两声,唱起了高调:“呃,总督大人,武昌坚城深沟,又有大江作为屏障,咋地也算是固若金汤了。说啥守不守得住的,咱就一花,韩复若是敢来,定叫他有去无回!”
罗绣锦斜了他一眼,此人昨日的所作所为??丧师失地,祸乱武昌??放在平常,早已斩了八百遍。
如今留着他完全是迫不得已,罗绣锦看到张应祥就如同吃了苍蝇般恶心,根本不想搭理他,只道:“徐胡子,你说。”
徐勇有一部美髯,因此有胡子将军的雅号。
“实话实说的话,就要看姓韩的下多大决心,也要看小贝勒或者其他贝勒是否来......”
“谁都不看,就说咱们!”
“唔......如果韩再兴不惜一切代价,全力来打,恐怕就有些危险。”
“能守多久?”
“督台,这就不好说了,要看头七天的结果,才能对我军和贼军的情况有一个判断。韩贼盘踞荆襄,起势其实就在这两三年,虽然声势浩大,但末将估计,手中兵马应当不多,未必见得愿意全投到武昌来。因此,守住几天之
内攻势最猛的阶段尤为重要。”
徐勇说的是中肯持重之言,旁边何鸣銮、李栖凤,以及武昌知府饶京等人全都点了点头。
“七天之后呢?”罗绣锦追问。
“如果能守住七天,说明贼人要么兵力不足,要么不如我等想象的那么能打,这就不好说了,也许就能守很久很久,届时,小贝勒等援军随时会到,咱们便有转危为安,转败为胜的机会。”徐勇的认知很清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