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时,将楔形阵打崩了一角。
紧接着又是两发,其中一发不偏不倚正中阵列中心。
几十人凄厉的惨叫传来,吕志国只见原先那密集的骑兵阵内,人仰马翻,各种残肢断臂飞向空中。肉沫混杂着血花爆裂开来,目之所及,天空中全是各种各样的人体组织。
它们被抛洒向空中,又掉落在四周,呈现出各种扭曲、变态的形状。
看着这些东西,吕志国腹中翻腾,气血上涌,“哇”的一声吐了出来。
“轰隆隆”的炮声依旧在响着,第四旅将旅属、营属、局属火炮都聚在一块,集中放射,炮声连连不止,几乎没有片刻停歇。
乌尔图刚才见识过了襄樊营火铳的威力,那种铅弹汇聚成的帷幕让他记忆犹新,不敢再去侧翼袭扰。
但此刻,他万万没有想到,襄樊营的大炮也如此猛烈,而且迅捷无比。一发发的炮弹,几乎将他周遭的所有区域都覆盖住了。
骑兵阵几乎瞬间崩溃。
周围全是残肢断臂在飞来飞去,滚烫的污血泼满了全身。
乌尔图大声想要招呼同袍,但一张口,就有各种细小的几乎要气化的人体组织钻了进来。
他纵横南北,也算是身经百战,但这时在十几门火炮的接连打击之下,也不由心胆欲裂。
只是依靠身体本能在操纵马匹,避免被炮弹击中。
但乌尔图闪转腾挪间,却见侧翼的东北方向,襄樊营的马兵不知何时杀出,正奔腾而来。
见到这样的景象,乌尔图等幸存鞑子马兵的最后一点抵抗意志也飞快消亡,各自逃命,做鸟兽散了。
乌尔图也连忙调转马头,想要逃回穴镇,可就在这时,只听耳边“轰”的巨响,有铁弹破空之声传来。
他愕然回头,却见有一颗炮弹冲着自己飞来,在他瞳孔里不断放大,不断放大,终于占据了他全部的视野。
“啊!”
乌尔图生命的最后时刻,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恐绝望的惨叫,就被正中躯干的炮弹无情击碎,四分五裂。
......
“好,好,打得好,打死这些狗鞑子!”
中军大阵后的望车上,张家玉张翰林攥着拳头,脸色通红,显得无比激动和亢奋。
连他这种不懂军事的人都知道,经此打击之后,鞑子骑兵大大受损,很难再发挥什么作用了。
也就是说,鞑子现在只能守在穴口和咱们打仗,原先那种想打就打,想走就走的优势已经没有了。
韩复也很兴奋,侧头问蒋铁柱道:“现在第四旅炮兵营的干总是谁?”
“回侯爷的话,是于满川,他同时也是咱们的副都统。”
“于满川啊,好,把火炮集中起来,形成强大的火力优势,先击溃敌人一个部分,这个思路是正确的,好,很好啊!”韩复连说了三个好。
他现在并不负责具体的战术部署,第四旅的火炮如何使用,完全是旅属炮营自己决定的。
于满川也是跟了他快两年的老部下了。
当初打张家店那些拜香教妖人的时候,就由他和赵守财负责火器、火炮。
去年军事改革之后,火器营解散,赵守财升任炮兵都统,相当于后世的炮兵司令,负责全镇的炮兵、火器工作。下面的冯有材、于满川等人,则打散编入到各野战旅和镇守标当中。
这次于满川干得不错,解除了鞑子骑兵的威胁,等于废掉了他们一条......啊不,两条,废掉了他们两条腿!
好像还打死了一个鞑子骑兵的头目。
其实鞑子对于火炮、火器并不陌生,但这种野战速射炮,是他们没有见过的,此次初试啼声,就取得了如此战果,让韩复很欣慰,很想大声说一句:大人,时代变了!
这时,阵列最前方,鞑子的步兵见此情状,知道不能再仰赖他们所向披靡的骑射了,立刻步行发起了进攻。
走在队伍最前头的,是身穿三层甲胄,看起来就很吓人的巴牙喇。
与许多人,包括同时代许多人的刻板印象不同,清军不仅骑射无双,在步战方面,也展现出了远超同时代其他军队的水准。
尤其是核心中核心的巴牙喇,只要双方拉近到可以肉搏的距离,他们的胜率就会无限抬高。
张家玉刚才还笑嘻嘻的,此刻脸上骤然变色,忍不住问道:“侯爷,这是鞑子精锐了吧?咱们襄樊营的士卒大多没有着甲,能不能扛得住?侯爷是不是要把家丁派上去顶一阵?”
跟在韩复身后寸步不离,但始终没有说话的石玄清,闻言瞅了张大人一眼:你才是家丁,你全家都是家丁!
"ngng ng......"
“嗖嗖嗖......”
为了掩护巴牙喇冲锋,巴布泰将所有能拉动弓的士卒全都聚集了起来,足有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