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玉萍将丹药塞进李星辰口中,泪水混合着尘土滑落:“先疗伤再说……”
阿青捧着丹药,小脸上满是茫然与敬畏。这场颠覆认知的追逐,最终竟以这样不可思议的方式落幕,而他们隐隐感觉到,大唐疆域的天,恐怕要变了。
数十万里外的清河城,本是座安逸的小城,此刻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。城中百姓纷纷涌上街头,指着西北方向的天空,惊呼声此起彼伏。
“爹,快看,那是什么?”一个孩童扯着父亲的衣袖,小手指向远方。只见天际线上,大片土地连同山林河流竟悬浮在空中,如同一幅被打翻的画卷,遮得半边天昏昏沉沉。
“天塌了吗?”白发老者拄着拐杖,望着那违背常理的景象,浑身止不住地颤抖。更远处隐约传来沉闷的轰鸣,虽隔着数十万里,那股震颤的余波仍让地面微微发颤,窗棂作响。
“是打仗了吗?”有曾经历过边境战火的老兵面色凝重,“可哪有打仗能把土地都掀起来的?莫不是……有仙人降世?”
议论声中,恐惧如瘟疫般蔓延。人们紧闭门窗,却又忍不住扒着缝隙向外张望,那腾空的地域如同悬在头顶的巨石,让人心惊肉跳。
而在清河镇最大的迎客楼三楼,一间雅室内,丹青圣手杜一笔正临窗而立。他身着素色长衫,手中握着一支狼毫笔,本该作画的手指却因用力而微微发白。
作为画仙宗宗主,元婴巅峰的强者,杜一笔虽未亲临战场,却能通过宗门秘法感应到千里山河图的动静。就在刚才,他清晰地感觉到那承载着宗门百年心血的至宝灵韵骤散,十位师弟的灵力气息也瞬间紊乱,随即陷入沉寂,那是重伤濒死的征兆。
“十位元婴中期,加上千里山河图……竟全败了?”杜一笔喃喃自语,眼中满是难以置信。千里山河图是画仙宗镇派之宝,曾困住过化神初期的散修,就算面对化神巅峰也能支撑片刻,可现在,竟被人轻易破去,连操控者都尽数重伤。
他想起临行前师弟们信心满满的模样,再对比此刻感应到的惨败气息,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。能做到这一步的,绝非大唐疆域内的任何已知修士,即便是皇室供奉的几位化神初期,也绝无这等碾压性的实力。
窗外,腾空的地域仍未落下,远方的轰鸣渐渐平息,却更让人不安。杜一笔握紧狼毫笔,笔尖在宣纸上洇开一个墨点,如同他此刻纷乱的心绪。
“究竟是谁……”他望着战场方向,眼神复杂,“能让陛下调动十大势力,能破天策大阵,能毁我宗门至宝……这等人物,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大唐疆域?”
他隐隐觉得,这场发生在数十万里外的战斗,绝不仅仅是一场追捕那么简单。那腾空的土地,破碎的山河图,以及十位师弟的惨败,都像是某种预兆,预示着大唐疆域平静的日子,即将结束。
雅室内一片寂静,只有窗外传来的百姓惊呼声,与杜一笔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,弥漫着前所未有的压抑。
此时的景云正在踏空而行,每一步落下,虚空都泛起圈圈涟漪,仿佛脚下的空气也在承受着千钧之力。突然,他身后忽然传来密集的破空声,灵力波动如潮水般涌来。
“又追来了?”景云转身望去,眼中闪过一丝讶异。
只见前方山林上空,一千多道身影踏空而立,衣袍各异却气势凛然,为首者是不夜城的锦衣修士,芙蓉园的女弟子则身着绣着芙蓉花的白袍,天策神府的修士更是甲胄鲜明,龙气缭绕。这一千多人队伍中,竟有十六位元婴后期的修士,其余也皆是元婴中、初期,显然是三大势力的精锐之师。
一千多道身影迅速列阵,五行之力骤然弥漫开来。东方青木摇曳生姿,西方白金锋芒毕露,南方离火熊熊燃烧,北方玄水奔腾不息,中央黄土厚重如岳,五股力量交织成网,竟在方圆五千公里的山林中布下一座巨大的阵法。阵中光影变幻,时而化作冰封雪地,时而化作烈焰火海,正是五行幻阵的极致形态。
“此阵由我等合力催动,借五行之力困杀强敌,你插翅难飞!”不夜城的一位元婴后期修士厉声喝道,手中拂尘一甩,阵中木藤疯长,直缠景云四肢。
景云看着周遭虚实变幻的幻境,感受着五行之力的流转,嘴角勾起一抹笑意:“五行幻阵?将五行之力融入幻境,倒比那千里山河图精巧些,有趣。”
他并未急于破阵,反而迈步走入阵眼中央。脚下的青木瞬间化作尖刺,却在触及他鞋底的刹那寸寸断裂;迎面扑来的烈火被一股无形气墙挡在三尺之外,连衣袂都未曾燎到;奔腾的水流化作冰箭射来,临近时却化作水汽蒸腾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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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千多位修士见他在阵中如闲庭信步,脸色皆是一变,连忙催动灵力,将阵法威力提到极致。阵中幻境愈发真实,连空间都开始扭曲,元婴后期修士全力施为,五行之力几乎凝成实质,足以将寻常元婴巅峰甚至化神修士都绞成碎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