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定能!”钱于筠斩钉截铁,美目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,“老祖剑道通神,定能斩灭那妖龙,扬我人族之威!”
她的话音刚落,远方的战斗似乎分出了胜负。那铺天盖地的龙威如同潮水般退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仿佛能开天辟地的煌煌剑意,直冲云霄!
“赢了!老祖赢了!”云舟上众人先是一愣,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!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对人族至强者的崇拜,让每个人都激动得难以自持。钱于筠也长长舒了一口气,紧绷的神经刚刚有所放松。
然而,就在这胜利的欢呼声还未完全散开的刹那——
异变,毫无征兆地降临!
天空的颜色,骤然改变!不是夜晚的黑,而是一种吞噬一切光线的、病态的幽暗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西方大陆的方向弥漫开来,仿佛一块巨大的、肮脏的幕布正从地平线那头席卷而至,迅速吞噬着整个天穹。紧接着,无数裹挟着毁灭气息的流火、蚀骨消魂的阴风、撕裂神魂的赑风,随着那弥漫的幽暗,从西方席卷而来!
“轰隆隆!”
钱于筠脚下的云舟猛地剧烈颠簸起来,防护光罩发出刺耳的哀鸣,光芒急速黯淡。她看到不远处的海面,被从西方掠来的诡异赤红天火击中,瞬间沸腾、蒸发,露出巨大的空洞!一艘距离较近的人族战舟,被一道惨白的阴风扫过,船上的修士连惨叫都未能发出,护体灵光便如同泡沫般碎裂,整个人如同风化的沙雕般消散无形!
“怎么回事?!海族的反扑吗?”有弟子惊恐大叫,望向四周的海域。
“不……不是!是西边!是从大陆方向来的!”钱于筠花容失色,她的感知更为敏锐。这绝非任何修士或海族能施展的法术神通!这股毁灭的源头,来自遥远的西方内陆!这是……这是天地本身发出的哀鸣!是某种波及整个世界的巨变!
她猛地转头,望向西方那正被幽暗吞噬的天际。虽然无法看到南渊州的具体景象,但那令她神魂战栗的毁灭波动,那不断侵蚀过来的天灾,无不昭示着一个可怕的事实:云洲大陆的核心地带,出了惊天动地的变故!
远处,那原本气势如虹、正准备乘胜追击的人族,此刻也陷入了巨大的混乱,正在艰难地抵御着这从大陆方向蔓延过来的、无处不在的天灾。而更远处,海族大军同样在哀嚎中四散奔逃。刚刚还你死我活的种族战争,在这席卷天地的莫名灾劫面前,显得如此渺小和可笑。
钱于筠强忍着心中的惊涛骇浪和对西方故土命运的极度担忧,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下令。云舟调转方向,将速度提升到极致,如同惊弓之鸟般冲向暂时看来灾变迹象较弱的东方远海。
……
在家族专门为优秀子弟开设的讲道堂内,元婴初期的客卿长老程云,正端坐在上首的蒲团上,为台下数十名欧阳家子弟讲授《功法精要》。程云面容儒雅,声音温和。
程云讲解的声音微微一顿,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。就在刚才,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,并非来自外界攻击,而是源于周身天地灵气的剧烈震颤与紊乱,仿佛一池静水被投入万钧巨石,让他的真元运转都为之滞涩。他看向台下,发现一些灵觉敏锐的弟子也露出了不适和骚动。
“肃静。”程云温声道,维持着讲道的氛围,心下却是一沉。这绝非普通修士演练神通能引起的动静。
紧接着,他清晰地感觉到,讲道堂内的光线莫名地黯淡了一分,并非乌云遮日,更像是天地本身的光亮被吸走了部分。空气中,开始弥漫一股极淡的、难以形容的空间撕裂后的焦灼气息,吸入肺中,令人神魂不宁。
他立刻中止讲道,示意弟子们静心体悟,自己则快步来到庭院中,运足目力,遥望西南方向的天际。
只见在那极远的天边,天地交界之处,一道模糊却巨大无比的暗沉光柱虚影,如同支撑天地的巨柱,若隐若现。光柱周围的天空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暗红与混沌交织的扭曲色彩,仿佛天空被撕裂了一道难以愈合的伤口。虽然因为距离太过遥远,看不清细节,但那片天际的异常以及持续传来的、令人心悸的法则波动,都昭示着那里发生了足以撼动一界的恐怖剧变!
“……是南渊州?”程云面色凝重,心中掀起惊涛骇浪,“如此异象,绝非寻常!难道是……出了什么变故?”
……
昆仑关内已乱成一锅粥。护关大阵的光幕剧烈闪烁,明灭不定。无数遁光像无头苍蝇般乱窜,有巡城修士试图维持秩序,但在这天地剧变带来的恐慌面前,他们的努力显得苍白无力。徐尘如同一条滑溜的游鱼,在混乱的边缘极速穿行,避开所有可能的纠缠,他的目标只有一个——南部很大的修仙城市,肇阳城!那里有云洲南部一座能够进行跨大洲超远距离传送的阵法!
他不惜耗费精血,将遁速提升到极致,化作一道近乎透明的淡薄青影,掠过山川河流。沿途所见,更坚定了他逃离的决心。
数日后,风尘仆仆的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