途径五:在云洲之外,由巡天司管辖的 重要前沿据点,服役满漫长年限,条例规定:金丹期需服役满两百五十年,元婴期需四百年……,且期间考核连续达到“优异”,最终由该据点主官亲自推荐,方可获得永久身份玉牌。
……
条例最后,以鲜红如血的醒目大字,标注着一条绝对禁令:
【绝对禁令】:以上所有途径,对血魔宫修士及其相关者、以及一切修炼血道魔功、魂道邪法之修士,一律无效!严禁入内,一经发现,格杀勿论!巡天司有权对任何可疑者进行溯源探查,不得抗拒!】
徐尘缓缓将神识从玉简中退出,面色沉静,心中却已是波澜起伏。他轻轻将玉简放回案上,看向那名面无表情的巡天司修士。
那修士似乎早已习惯这种反应,只是冷漠地挥了挥手:“看完了?符合哪一条,备齐了东西再来。下一位!”
徐尘默然退到一旁,让开通道。思考着那枚冰冷的玉简的内容,抬头望向那近在咫尺、却仿佛隔着一道天堑的北海关阵法光幕。
此刻这层光幕,却比千漩海沟的雷霆迷雾更加难以逾越。
天地之力尚且可渡,而人定的、冰冷无情的规则与秩序,竟如此难过。
他孤身一人,来自海外,无宗无门,无人作保。
灵石虽巨,他能够凑出,但那条途径需要其他大陆超级宗门的担保,对他而言形同虚设。加入巡天司服役?三百年……他如今伤势未愈,能否恢复到全盛尚是未知数,更别提去完成那些危险任务熬满年限。海外服役四百年?更是遥远得不敢想象。高阶修士作保?他在这云洲,举目无亲,又能去何处寻得一位元婴修士,愿以自身珍贵的功勋值为他抵押担保?
崔道友,可惜不在这里啊。
条条大路,看似清晰,却每一条都将他这海外散修拒之门外。
他站在北海关前,人来人往,遁光如织,却仿佛身处另一个孤立的世界。
徐尘的目光从最初的凝重,渐渐化为一片深沉的平静。
徐尘默然转身,随着稀疏的人流,退出了那肃杀而繁忙的通道区域,来到了北崖关外一片相对开阔、由修士们自发形成的临时落脚地。这里人头攒动,各式各样的修士或席地而坐,或三两交谈,大多面带风霜,气息驳杂,显然多是来自海外各地、等待入关或在此处理事务的修士。空气中弥漫着海风的咸腥、尘土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气息。
徐尘寻了一处人稍少的僻静角落,在一块被海风磨平了棱角的灰黑色礁石上盘膝坐下,再次将神识思考那枚玉简的信息,更仔细地回看那几条看似清晰、实则对他而言近乎绝路的条例,眉头紧锁,思索着破局之法。
就在他全神贯注之际,一个略显沙哑、带着几分讨好意味的声音,小心翼翼地在他身旁响起:
“这位道友,请了。”
徐尘心中警兆微生,神识瞬间收回,抬眼望去。只见一个身着不起眼灰色法袍、修为约在金丹初期的中年修士,正站在不远处,脸上堆着略显局促的笑容。此人面容普通,属于丢入人海便难以辨认的那种,唯有一双眼睛,透着几分精明与谨慎,正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徐尘的神色。
徐尘面色平静,淡淡道:“阁下是?”
那灰袍修士并未靠近,只是拱手作揖,压低了些声音道:“冒昧打扰前辈清静,还请见谅。在下见前辈方才从关口出来,面色似有凝思,可是在为那‘身份玉牌’之事烦忧?”
徐尘目光微凝,不置可否:“哦?阁下有何指教?”
灰袍修士见徐尘没有立刻斥责或驱赶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,声音压得更低,几乎如同耳语,却清晰地传入徐尘耳中:“指教不敢当。只是……看道前辈气度不凡,似是远道而来,想必不愿因一纸文书便阻了道途。这巡天司的规矩嘛,是死的,但人,总是活的……”
徐尘心中了然,面上却不动声色,反而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警惕与疏离:“巡天司铁律如山,岂容儿戏。阁下此言,怕是不妥。”
那灰袍修士似乎早料到如此反应,也不着恼,反而嘿嘿一笑,笑容中多了几分神秘:“前辈谨慎,乃是常情。在下并非鼓动道友行那不轨之事。只是……这云洲之大,总有些……嗯……‘特殊’的渠道,能解道友的燃眉之急。价格嘛,虽然不菲,但总比那巨额灵石,或是数百年的苦役,要‘便捷’许多。”
他刻意在“特殊”和“便捷”二字上加重了语气。
“是何渠道?”徐尘问道,语气平淡,听不出喜怒。
灰袍修士左右飞快扫视了一眼,确认无人注意这边,才以极低的声音道:“自然是……能让前辈‘名正言顺’持有身份玉牌的渠道。牌符绝对真实,乃是由……某些‘特殊’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