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入城内,熟悉的街道楼阁依旧,但往日的繁华喧嚣却大打折扣。街上行人神色匆匆,面带忧色。许多店铺虽然还开着,但货架明显稀疏了许多。城中心的方向,不时有强大的遁光升起或落下,方向多是东北。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感弥漫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。
徐尘分心听着所过之处一些人的对话。
“……总算又轮休回来了,镇海关那边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!妖气浓得化不开,无时无刻不在冲击心神!”
“听说上次轮值,张长老带去的小队又折了三个金丹?”
“唉,能守住就不错了,三位化神老祖轮流坐镇前线关口,恐怕早就……”
“联盟的补给和援军什么时候能到?总不能一直靠我们望海城一家硬顶吧?”
“悬赏倒是越来越高,最近来了不少外地修士,都是亡命之徒啊……”
“哼,亡命之徒?去了镇海关,是龙得盘着,是虎得卧着!多少狠角色去了就没再回来……”
听着这些零碎却真实的交谈,徐尘迅速拼凑出了望海城的现状,与他最坏的预期有所不同。
战况方面,望海城本体并未沦陷,甚至可以说完好无损。妖族发动了多次猛烈攻击,但主要都被挡在了东北方向的前沿要塞——“镇海关”。望海城本身的超级大阵和三位化神修士的存在,构成了坚实的后盾。真正的惨烈战场在镇海关,城内的化神、元婴修士都需要轮流前往值守,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伤亡。
联盟的策略则与他在天南关所见如出一辙:发布高昂悬赏,吸引散修和小宗门修士前往镇海关协防,用资源和利益驱使这些人去填补战线,消耗妖族的力量。
了解到望海城暂时安全,徐尘心中先是微微一松,为自己的洞府和财产无恙而庆幸。但听到联盟这熟悉的运行模式——悬赏、轮值、消耗战——天南关那尸山血海、炮灰般的惨烈景象瞬间浮现在眼前。那些口口声声“为了人族”“恪尽职守”的联盟高阶修士,最终往往牺牲的是他人。
他心中冷笑,对这套把戏早已看得透彻。一旦镇海关有失,望海城必然暴露在妖族兵锋之下,届时就算大阵能撑住,城内也必是一片混乱。更何况,谁能保证那三位化神老祖会死守到底?若事不可为,他们大概率会率先遁走。
此地,绝非久留之地!
念头急转,徐尘迅速做出了决断。必须尽快取回洞府内的所有物品!尤其是那几样他耗费心血收集、用于未来突破的关键材料和一些记载了秘术的玉简。然后,立刻离开望海城,远离东北战线这个巨大的旋涡,向着吕州真正安全的大后方的陆地深处转移。
他对这座居住几年的城市,没有丝毫的留恋或不舍。
越是靠近城西,熟悉的景致越多,但居住于此的修士面孔已几乎全部更换,多是些陌生而警惕的眼神。
终于,那片倚靠悬崖、俯瞰海域的洞府区域映入眼帘。他按下遁光,落在那条熟悉的、以青玉铺就的小径上。他的洞府位于这片区域的最佳位置之一,灵气最为充裕。
洞府外的庭院似乎并无太大变化,几株他当年手植的灵木依旧苍翠,只是似乎少了人打理,显得有些杂乱。他习惯性地放出神识,扫向洞府大门。
“嗯?”徐尘眉头瞬间皱起。
洞府大门上笼罩的,并非他亲手布置的阵法的波动,而是一种陌生的、品阶明显低了一档的防御禁制!其气息与洞府本身灵脉的契合度也显得生疏。
他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,取出那枚与洞府核心阵法相连的禁制令牌,注入法力。
令牌亮起微光,但洞府大门毫无反应,那层陌生的禁制光幕荡漾了一下,将令牌的沟通之力排斥在外。
怎么回事?
徐尘脸色沉了下来,眼中闪过一丝厉色。他不再尝试沟通,并指如剑,一道凌厉无匹的锐金剑气嗤的一声射出,精准地点在那陌生禁制的几个关键节点上!
“啵”的一声轻响,那层最多能防住金丹修士的禁制如同泡沫般碎裂开来,化为点点灵光消散。
洞府大门的原本材质显露出来,上面依旧残留着他当年布阵的痕迹,但却被强行抹去了核心控制。
就在此时,洞府内猛地传出一声惊怒的喝问:“何人如此大胆?!擅闯在下洞府!”
一道遁光略显仓促地从府内飞出,落在地上,显出一个中年修士的身影。此人约莫金丹后期修为,身着略显廉价的法袍,面容带着惊疑与愤怒,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心虚与慌乱。他手持一柄赤色飞剑,警惕地指着徐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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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的洞府?”徐尘声音冰冷,如同寒泉滴落,周身气息虽未完全放开,但那双历经血火、看透生死的眼眸中沉淀的冰冷威势,已让那金丹散修呼吸猛地一窒,持剑的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