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煜盯着许见喜的眼睛:“而这枚铜钱,从未离开过程家。”
许见喜浑身发冷。
他终于明白,为什么程广年从不惧怕股东联合逼宫,为什么哪怕持股不足半数,他依旧是那个说一不二的“暴君”。
因为他掌握的,从来就不只是账面上的股份。
而是??**命脉**。
“你……你是说……”许见喜声音颤抖,“只要这枚铜钱还在你们手里,就算赵泽鹏他们拿到百分之百的流通股,也动不了程氏的根本?”
程煜笑了:“聪明。所以你现在还觉得,上市是个好主意吗?”
许见喜瘫坐在椅上,冷汗浸透衬衫。
他忽然想起一件事??赵泽鹏最近频繁接触几家国际投行,甚至秘密签署了一份对赌协议,承诺若能在三年内推动程氏上市,将释放部分核心技术作为合作条件。
可那些技术……若是全都绑定在这枚阴钱之上……
“赵泽鹏……他根本不知道这些?”许见喜喃喃道。
“他知道个屁。”程煜冷笑,“他只知道钱,只知道权,却不知道有些东西,不是靠投票能拿走的。”
姚忍毅这时开口:“程少,还有一事。”
程煜点头:“说。”
“我在挖出铜钱时,发现地下七丈处,有一具棺椁。”
“棺椁?”
“嗯。漆黑如墨,无铭无纹,但棺盖上,刻着一行小字??”
“什么字?”
姚忍毅深深吸了口气,一字一顿道:
“**龙眠之地,擅入者死。**”
程煜眼神一凝。
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
程广年当年布下此局,不仅以阴钱为钥,更以自身为祭,将命格与龙脉相连。那具棺椁,极有可能是程广年为自己准备的“假冢”??若他真有一日油尽灯枯,肉身可葬于此地,魂魄却能借龙气不灭,继续护佑程氏。
可如今,棺椁现世,龙气动摇,意味着??
**劫数未尽。**
程煜沉默片刻,忽然问:“爷爷知道这事吗?”
姚忍毅摇头:“我没告诉他。但他今夜一直在院子里踱步,嘴里念叨着‘老大当年说过,动土不可过七丈’……”
程煜闭了闭眼。
他知道,程青松虽不懂术法,但血脉相连,对程广年的气息最为敏感。老头儿心里,其实早就察觉到了异样。
“明天……”程煜低声道,“让所有人撤出后院,封土回填,恢复原状。”
姚忍毅皱眉:“可龙气仍在积郁,令尊的状况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程煜打断他,“但现在动不得。那棺椁既然现世,说明有人在背后推手。我们若再进一步,只会引来更大的反噬。”
他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寒光:“而且……我怀疑,赵泽鹏的背后,不止是他自己。”
许见喜心头一跳:“你是说……有人在利用他?”
程煜没有回答,只是将那枚阴钱收回乌木匣中,轻轻合上。
“许叔,你回去告诉赵泽鹏??”
“上市的事,到此为止。”
“若他执意要试……”
“我不介意让他亲眼看看,什么叫‘擅入者死’。”
许见喜喉头滚动,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。
他忽然明白,今晚这场会面,根本不是谈判。
而是一场**警告**。
他颤抖着站起身,不敢再多看那乌木匣一眼,几乎是踉跄着退出了包间。
门关上的瞬间,程煜脸上的从容也随之褪去。
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??那只刚刚触碰过阴钱的手掌,竟浮现出一道极淡的黑纹,如同藤蔓般顺着经络缓缓蔓延。
“怎么?”姚忍毅察觉异样。
程煜摇摇头:“没事。只是这铜钱沾了太多怨气,我一时受了些反冲。”
姚忍毅神色凝重:“程少,你最好尽快处理。阴钱认主,但若主魂未醒,旁人强行驾驭,迟早会被反噬。”
程煜笑了笑:“我自有分寸。”
他望向窗外,夜色如墨,远处程家大宅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。
他知道,这场风波远未结束。
赵泽鹏不会轻易罢手,杜氏集团的态度也未必坚如磐石,而那具神秘的棺椁,更是暗示着程广年身上还有无数未解之谜。
但眼下,他必须稳住局面。
“姚叔,帮我做件事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明天一早,去趟城南的古玩市场,找一个叫‘老刀’的人。他手里有一块罗盘,你帮我买下来。”
“罗盘?”
“嗯。**天罡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