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净心神咒?”巴刀鱼苦笑,“我哪会什么咒语?”
“我教你。”器灵说,“但这需要极大的精神力,你现在状态很差,念一遍可能就会晕过去。”
巴刀鱼陷入了沉默。
让他亲手去“超度”自己的队友,这比杀了他还难受。
“有没有别的办法?”巴刀鱼不甘心地问。
“有。”器灵指了指巴刀鱼背包里的卫星电话,“打电话求救。叫专业的驱魔人,或者……叫军队来把这栋楼炸了。”
巴刀鱼苦笑更甚。
他们这次行动是违规的,根本没有报备。卫星电话?刚才跳窗的时候摔坏了,现在是一堆废铁。
“看来,只能靠我自己了。”巴刀鱼喃喃自语。
“小子,想清楚。”器灵警告道,“那个‘阴眼’里的东西一旦彻底爆发,方圆十里都会变成死地。你不仅要救自己,还要救这整座城市。”
巴刀鱼抬起头,看着窗外那栋在雨夜中若隐若现的黑色大楼。
那里曾经是救死扶伤的医院,现在却是人间地狱。
他想起了爷爷临终前的嘱托,想起了那块玉佩的分量。
“老头,”巴刀鱼突然问道,“如果我死了,你会怎么样?”
“我会沉睡,直到下一个巴家血脉唤醒我。”器灵平静地回答,“或者,如果这栋楼的煞气吞噬了这块玉,我也会被同化,变成和那个‘阴眼’里一样的怪物。”
巴刀鱼咧嘴笑了笑,露出一口白牙,在黑暗中显得有些狰狞。
“那看来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。”
他撑着墙壁,缓缓站了起来。
右腿的剧痛让他倒吸一口冷气,但他眼神坚定。
“既然跑不掉,那就干吧!”
巴刀鱼从背包里翻出最后几件“家当”——一卷红绳,一包朱砂粉(原本是用来做标记的),还有一把洛阳铲。
他把朱砂粉均匀地涂抹在洛阳铲的铲刃上,又用红绳在铲柄上缠了几道。
“这是干什么?”器灵问。
“自制法器。”巴刀鱼咧嘴一笑,“虽然简陋,但总比匕首强。”
“你打算回去?”
“当然。老张他们还在等我。”巴刀鱼眼神一黯,“还有那批药,还有那个叛徒的秘密……我得替他们完成。”
他深吸一口气,推开了岗亭的门。
雨势稍小,但风更大了。
巴刀鱼像一只猎豹,在废墟中穿梭,目标直指那栋阴森的住院部大楼。
这一次,他没有走地下室,而是选择了正门。
大门的玻璃早已破碎,门口的石狮子缺了一只耳朵,另一只眼眶里似乎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。
巴刀鱼刚踏入大厅,一股刺骨的寒意便迎面扑来。
大厅里一片狼藉,到处都是散落的病历本和破碎的担架车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味。
“他们在楼上。”器灵突然说道,“三楼,走廊尽头的那间病房。”
巴刀鱼抬头看去。
楼梯在大厅的右侧,盘旋而上。黑暗中,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。
他没有犹豫,拄着洛阳铲,一步步走上楼梯。
楼梯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声响,每走一步,都像是踩在人的心尖上。
刚走到二楼拐角,异变突生!
头顶的天花板上,突然滴下几滴黑色的液体。
巴刀鱼下意识地用手电一照,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。
天花板上,倒挂着一个人!
那是负责记录的女大学生,小林。
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,眼珠子已经变成了全黑的颜色,舌头伸得老长,四肢以一种违反人体工学的姿态紧紧贴在天花板上,就像一只巨大的壁虎。
“巴……队……”
小林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,口水混着黑色的血液滴落下来。
“小林,对不起……”巴刀鱼低声说道,握紧了手中的洛阳铲。
“来……陪我们……”
小林尖叫一声,猛地从天花板上扑了下来!
巴刀鱼早有准备,侧身一闪。
小林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她立刻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,张牙舞爪地再次扑向巴刀鱼。
这一次,巴刀鱼没有退缩。
他大喝一声,挥动涂满朱砂的洛阳铲,狠狠劈向小林的肩膀。
“啊——!”
一声凄厉的惨叫。
洛阳铲砍在小林身上,冒出了一阵黑烟。她肩膀上的皮肉像是被硫酸腐蚀了一样,瞬间烂掉了一块。
有效!
巴刀鱼心中一喜。
但小林似乎感觉不到疼痛,她疯狂地撕咬着,指甲划破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