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耳的声音响起,伴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。
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,那团让众人束手无策的“影涎”,便在长刀的穿刺下,彻底化为了一滩黑色的脓水,冒着气泡,渗入了泥土之中。
而那把长刀,在完成了它的使命后,刀身上的花纹也变得黯淡无光,仿佛被腐蚀了一般,变得脆弱不堪。巴刀鱼走上前,轻轻一碰,刀身便“哗啦”一声,碎成了无数片。
众人看着这一幕,久久无语。
他们没想到,让巴刀鱼不惜性命去搏杀的凶物,竟然就这样……被一把普通的长刀解决了?
“巴哥,这……”石头目瞪口呆。
巴刀鱼没有说话,他弯腰捡起那枚已经恢复平静的玉佩,紧紧地握在手中。他的手,在微微颤抖。
他知道,这不是长刀的功劳。
这是玉佩的威能。
那个神秘女人,以及她背后的故事,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、恐怖得多。
“收拾东西,立刻离开这里。”巴刀鱼的声音沙哑,带着一丝疲惫,“走得越远越好。”
众人不敢多问,连忙收拾行装。
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,巴刀鱼的目光,无意中扫过那滩黑色脓水渗入的泥土。
他发现,在那片泥土上,留下了一道极淡的、仿佛是某种符文般的印记。那印记的形状,像是一只眼睛,一只紧闭着的眼睛。
他心中一动,蹲下身,用手指将那个印记拓印在了自己的衣角上。
做完这一切,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座被晨雾笼罩的山峰,转身,大步流星地带着队伍离开了。
他们不知道的是,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,那座山峰的顶端,那扇紧闭的暗门,无声无息地开了一道缝隙。
一道模糊的身影,站在门口,遥望着巴刀鱼离去的方向。
那身影,正是水晶棺中的女子。
她看着巴刀鱼留下的那个拓印在衣角上的“闭眼符文”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“有意思……”
“看来,‘那个人’的布局,已经开始生效了。”
“这场棋局,终于要重新开始了。”
她缓缓抬起手,对着巴刀鱼离去的方向,轻轻一挥。
一道无形的波纹,瞬间扩散开来,笼罩了整片山林。
巴刀鱼一行人一路疾行,直到正午时分,才彻底走出了那片诡异的山脉,来到了一处开阔的官道上。
阳光洒在身上,暖洋洋的,驱散了山林中的阴冷。
众人紧绷的神经,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。
“巴哥,我们接下来去哪?”石头问道。
巴刀鱼站在官道上,看着眼前纵横交错的路网,一时间竟有些茫然。
回家?那个所谓的“家”,不过是一个暂时的栖身之所,母亲早已去世,留下的只有无尽的谜团。
继续“做饭”?这次的经历,让所有人都心有余悸,短时间内恐怕再也提不起那个胆气。
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的玉佩,又看了看衣角上那个用炭灰拓印下来的“闭眼符文”。
那个女人说:“看在它的份上,今日饶你们不死。”
这句话,既像是放过他们,又像是在预告着什么。
他觉得,自己的人生,从昨夜推开那扇门开始,就已经彻底改变了。
“先找个镇子,休整一下。”巴刀鱼最终做出了决定,“死伤了这么多人,我们需要处理后事,也需要一笔钱。”
石头等人默默点头。
一行人沿着官道,向着不远处的一个小镇走去。
然而,他们没有注意到,在小镇的方向,几匹快马正扬尘而来。马上的骑士,身穿统一的黑色劲装,胸口绣着一个银色的、仿佛是“鬼面”般的徽章。
为首的骑士,腰间挂着一柄造型奇特的弯刀,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,远远地就锁定了官道上的巴刀鱼一行人。
“头儿,是他们吗?”旁边一名骑士低声问道。
为首的骑士眯起眼睛,看着巴刀鱼那略显狼狈的身影,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。
“没错,就是这群‘老鼠’。”他冷笑道,“从他们进山的那一刻起,就一直在我们的监视之下。没想到,他们竟然真的活着从‘鬼哭岭’里出来了。”
“哦?那倒是有点本事。”旁边的骑士有些意外,“听说那里是禁地,进去的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的。”
“禁地?”为首的骑士不屑地哼了一声,“那只是对普通人来说。对于我们‘鬼面宗’来说,那里不过是我们圈养‘宠物’的地方而已。”
他一勒马缰,停在了距离巴刀鱼一行人不远的地方。
“去,把他们带过来。”骑士首领冷冷地下令,“我倒要问问,这群‘老鼠’在鬼哭岭里,到底看到了什么,又带走了什么东西。”
“是!”
几名黑衣骑士策马而出,如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