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那双冷漠的眸子,仿佛能看穿人的灵魂。
“凡人……”她再次开口,声音依旧没有丝毫波澜,“你们,为何扰我清梦?”
巴刀鱼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,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。他强撑着身体,没有跪下,沉声道:“晚辈巴刀鱼,无意冒犯前辈。只是……只是听闻此地有通天之宝,故而前来……求取机缘。”
“机缘?”女子嘴角微微勾起,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,“你们的机缘,便是葬身于此。”
她缓缓抬起手,一根纤细白皙的手指,遥遥指向巴刀鱼。
“死。”
一个冰冷的字眼落下。
巴刀鱼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,一股无法抗拒的死亡气息将他彻底锁定。
他知道,这一次,是真的在劫难逃了。
就在那股力量即将碾碎巴刀鱼心脏的瞬间,他怀中,那枚一直贴身收藏、从未示人的古朴玉佩,突然发出了一阵温润的光芒。
那光芒并不刺眼,却带着一种温厚、包容的气息。
光芒亮起的瞬间,女子那原本冷漠无情的脸色,猛地一变。
她那指向巴刀鱼的手指,僵在了半空中。
“这气息……”女子的眼中,第一次露出了震惊与不可思议的神色,“是你……”
她死死地盯着巴刀鱼怀中的玉佩,仿佛看到了什么最不可思议的东西。
“这玉佩……你是从何处得来?”她的声音不再冷漠,而是带上了一丝急切和……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。
巴刀鱼心中狂震。
这玉佩,是他母亲留下的遗物,据说是家传之宝,但他从未发现有任何奇异之处。没想到,此刻竟成了他的救命稻草。
“这是我母亲的遗物。”巴刀鱼沉声道,握着玉佩的手微微用力。
女子沉默了。
墓室中安静得落针可闻,所有人都屏住呼吸,看着这戏剧性的转折。
许久,女子才缓缓收回了手,重新躺回了水晶棺椁中。
“看在它的份上,今日饶你们不死。”她的声音再次恢复了平静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滚吧。此地,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巴刀鱼还想说什么。
“还不快走!”女子冷哼一声,一股劲风拂过,将巴刀鱼等人直接推出了数丈之远。
众人不敢再停留,互相搀扶着,狼狈不堪地向着来时的通道逃去。
直到跑出了那个血肉构成的“肚肠”,重新回到那条暗红色的甬道,众人才敢停下脚步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
劫后余生的庆幸感,让他们有种如在梦中的感觉。
“巴……巴哥,我们……我们活下来了?”石头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那黑黝黝的入口。
巴刀鱼没有说话,他低头看着手中那枚已经恢复平静的玉佩,眼神复杂到了极点。
他怎么也想不通,这枚母亲留下的普通玉佩,为何会让那个恐怖的女人如此忌惮。
“走。”巴刀鱼收起玉佩,声音沙哑,“此地不宜久留,她随时可能反悔。”
众人闻言,连忙点头,互相搀扶着,向着墓道深处,也是唯一的出口,跌跌撞撞地跑去。
而在那幽深的主墓室中。
女子静静地躺在水晶棺中,那条已经变成黑色小蛇的烛九阴,不知何时又爬了回来,盘在她的脚边,瑟瑟发抖。
她伸出手指,轻轻抚摸着小蛇的头,眼神飘忽,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空。
“原来……你还没有死心……”她喃喃自语,声音中带着一丝追忆,一丝苦涩,还有一丝……就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。
“既然你送了人来……那这场戏,我也该继续唱下去了。”
她的眼中,闪过一抹决然。
当巴刀鱼一行人狼狈不堪地从那扇暗门中钻出来时,天色已经蒙蒙亮。
他们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,看着头顶那片久违的、布满星辰的夜空,心中百感交集。
这一次的“做饭”,差点就成了“饭菜”。
“巴哥,我们……我们真的出来了?”有人喜极而泣。
巴刀鱼坐在地上,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,胸口的剧痛提醒着他,这一切都是真的。
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扇依旧紧闭的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暗门,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。
那个女人,那枚玉佩,还有她最后那句话……
“凡人……你们的机缘,便是葬身于此。”
这句话,此刻回想起来,似乎别有深意。
“收拾东西,离开这里。”巴刀鱼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。
“巴哥,那里面的宝贝……”有人不甘心地问道。
“命比宝贝重要。”巴刀鱼冷冷地打断了他,“这次我们能活着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