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另外,”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,“给郑铎传信,让他……做好准备。”至于做什么准备,不言而喻。
“王爷,那早朝……”
“早朝?”萧景琰冷笑一声,整理了一下衣冠,“本王倒要看看,老七没有确凿证据,仅凭几个人犯的口供,能奈我何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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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銮殿&bp;·&bp;风雨再临
今日的早朝,气氛比昨日更加诡异。百官肃立,却暗流汹涌。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靖王萧景玄与齐王萧景琰之间逡巡。
萧景玄面色平静,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。而萧景琰虽然努力维持着镇定,但眼底的阴鸷和细微的烦躁,却逃不过一些老臣的眼睛。
例行政务之后,萧景玄再次出列。
“父皇,儿臣有本奏。”他声音沉稳,“经审讯王璟、刘茂才等人,儿臣发现王璟贪墨、私矿案背后,另有主使之人,其罪行之甚,意图之险,远超王璟!”
满殿皆惊!虽然早有猜测,但由靖王当庭指出,还是引起了巨大震动。
永和帝高坐御榻,面色深沉:“讲。”
“据刘茂才供认,其所经营之隆昌号,长期为某位皇室宗亲转运私铁至北疆黑水镇,交接信物为特制虎符。儿臣已取得刘茂才手中那半边虎符为证。”萧景玄呈上虎符,“而据北疆线报,私下接收这些铁料的,疑似安北都督郑铎麾下之人!郑铎手握重兵,私蓄铁料,其心叵测!儿臣怀疑,此事与某位皇子脱不了干系,意在……勾结边将,图谋不轨!”
图谋不轨!这四个字如同惊雷,炸得所有人头皮发麻!这是直接指控谋逆大罪!
“七弟!”齐王萧景琰再也忍不住,猛地出列,脸色铁青,“你休要血口喷人!仅凭一个商贾的片面之词,以及不知从何而来的半边虎符,就想构陷本王与边将勾结?简直荒谬!谁知那虎符是不是你伪造的?那刘茂才是不是被你屈打成招?”
“二哥何必激动?”萧景玄转向他,目光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,“本王并未指名道姓,二哥为何急于对号入座?至于虎符真伪,刘茂才供认,此虎符乃精钢所铸,内有玄机,需两边契合方能显现完整纹路,伪造极难。而郑铎将军是否清白,一查便知。父皇可立即下旨,召郑铎回京述职,并派钦差前往北疆黑水镇暗访,真相如何,立时可辨!”
萧景琰气得浑身发抖,却一时语塞。他绝不能允许郑铎回京,更不能让钦差去黑水镇!
“陛下!”萧景琰噗通跪下,声泪俱下,“父皇明鉴!儿臣对父皇,对朝廷忠心耿耿,绝无二心!此乃七弟排除异己,构陷儿臣!他因淑妃娘娘旧事,一直对儿臣与母妃心怀怨恨,如今借王璟一案,欲置儿臣于死地啊!请父皇为儿臣做主!”他竟倒打一耙,将萧景玄的动机引向私怨。
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。淑妃旧案,同样是许多人不愿提及的禁忌。
永和帝看着台下跪着的齐王,又看了看肃然而立的靖王,眼神复杂难明。他自然知道齐王未必干净,但此刻若任由萧景玄穷追猛打,势必引发朝局剧烈动荡,甚至可能牵连到边镇稳定。而萧景玄提及淑妃旧事,也触动了他心底的一根刺。
“够了!”永和帝沉声喝道,打断了双方的争执,“景琰,你且起身。景玄,你所奏之事,关系重大,不可仅凭人犯口供与单一物证便妄下论断。”
他沉吟片刻,做出了决断:“北疆之事,关乎边防,不可不查。着兵部即刻行文,命安北都督郑铎详细禀明军中铁料来源及用途。另,遣御史台干员,秘密前往北疆核查,不得惊扰地方。在查明真相之前,任何人不得妄加议论,更不得攀扯皇子!”
这显然是想将事情控制在一定范围内,冷处理。
“至于王璟一案,既已证据确凿,便依律严办,不必再牵连过广。科举旧案,既已重启,便由三司继续审理,但需谨慎,不得波及朝局稳定。”永和帝的目光扫过萧景玄和萧景琰,带着警告,“朕希望你们兄弟,能以国事为重,同心协力,而非互相倾轧!”
各打五十大板,试图维持平衡。
萧景玄心中微沉,知道父皇还是选择了维稳,不愿彻底打破目前的格局。但他面上依旧恭敬:“儿臣遵旨。”
萧景琰也暗自松了口气,知道暂时躲过一劫,连忙叩首:“儿臣谨遵父皇教诲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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靖王府&bp;·&bp;柳暗花明
退朝回来,萧景玄神色平静,但熟悉他的人都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低气压。父皇的平衡之术,在他意料之中,但依旧让他感到一丝无力。
“殿下,陛下还是偏袒齐王。”顾昀有些不忿。
“无妨。”萧景玄淡淡道,“今日虽未竟全功,但已在父皇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,也逼得齐王自乱阵脚。他此刻,定然如同惊弓之鸟。”
他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