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掌柜握紧了漆黑长刀,刀身反射着森冷的光:“樊家早就和地火窟的叛徒勾结,想借地心之火炼制邪器,屠城只是为了收集怨气,增强邪器的威力。三百年前,我先祖以性命为代价封印地火窟,就是怕这东西落入恶人之手,没想到……”
话音未落,冰魄和血甲已经走进森林,两人身上都带着血迹,血甲扛着一把染血的长剑,冷笑道:“别在这演苦情戏了,火陨晶交出来,或许还能让你们死得痛快点。”
冰魄则盯着阿染手里的寒铁盒,眼神贪婪:“那里面的火陨晶,可是能让修为暴涨的宝贝,凭什么给一个快入土的老头?”
阿染突然将寒铁盒塞进慧能怀里,站起身,周身火焰骤然暴涨,暗金色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:“慧能,带着火陨晶去地火窟,老掌柜说的是真是假,到了那里自然知道。”
慧能一愣:“那你呢?”
“我拖住他们。”阿染回头看了他一眼,嘴角勾起一抹决绝的笑,“告诉涂城的人,守住城门,我会回去的。”
老掌柜上前一步,与阿染并肩而立,漆黑长刀直指血甲:“老夫陪你。”
“不必。”阿染摇摇头,火焰凝聚成刀,“你们快走,我还有账没跟他们算。”
慧能咬咬牙,知道此刻不是犹豫的时候,抱着寒铁盒,跟着老掌柜往森林深处跑去。血甲想追,却被阿染的火焰刀拦住,火星溅在他的银甲上,烫出一个个小黑点。
“找死!”血甲怒喝一声,长剑出鞘,剑气与火焰碰撞,激起漫天热浪。冰魄趁机绕后,想偷袭阿染,却被他反手一记火焰鞭抽中,惨叫着倒飞出去,半边身子都被烧伤。
阿染以一敌二,却丝毫不落下风,暗金色的火焰越来越盛,将整片森林照得如同白昼。他想起在涂城看到的万家灯火,想起慧能递来的疗伤药,想起老掌柜古怪的笑容,还有那些在焚天阁里擦肩而过的陌生面孔——他们或许平凡,或许各有心思,却都是涂城的一部分。
“你们屠城的时候,想过那些人也是活生生的性命吗?”阿染的声音带着火焰的灼热,火焰刀突然暴涨数尺,劈向血甲的长剑。
“铛”的一声巨响,长剑被震飞,血甲踉跄后退,看着阿染眼中燃烧的怒火,突然感到一阵恐惧。冰魄捂着伤口爬起来,想再次偷袭,却见阿染身形一晃,瞬间出现在她面前,火焰刀抵在她的咽喉。
“滚。”阿染的声音很冷,“告诉樊家,我阿染会去找他。”
冰魄吓得浑身发抖,连滚带爬地跑了。血甲看着同伴逃走,又看了看阿染手中的火焰刀,咬咬牙,转身也逃了。
阿染没有追,只是站在原地,看着火焰渐渐平息。森林里恢复了寂静,只有远处的黑烟还在蔓延。他深吸一口气,朝着地火窟的方向追去——他知道,那里还有一场更大的硬仗在等着他,而他必须赢。
跑过一片竹林时,阿染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,回头一看,竟是慧能和老掌柜去而复返,慧能手里还提着那把漆黑长刀,老掌柜则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。
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阿染惊讶道。
慧能把长刀递给阿染,喘着气说:“老掌柜说,地火窟的第二层需要两个人才能开启,少了你不行。”
老掌柜拍了拍包袱:“里面是干粮和伤药,咱们得快点,樊家的人估计已经快到地火窟入口了。”
阿染接过长刀,刀柄的温度很熟悉,像是握着某种沉甸甸的责任。
他点点头,三人并肩往深处走去,阳光透过竹林洒下斑驳的光影,落在他们身上,仿佛为这段未知的前路,镀上了一层微弱却坚定的光。
三人一路疾行,老掌柜对地形熟稔得很,专挑林间小道走,避开了几波樊家派来搜寻的人手。慧能体力稍弱,渐渐有些跟不上,阿染便放慢脚步,时不时伸手拉他一把,老掌柜则在前方开路,用长刀劈开挡路的枝蔓。
“前面就是地火窟入口了。”老掌柜忽然停住脚步,指着前方一处被藤蔓掩盖的山壁,“那石门得用两柄特制的钥匙才能打开,三百年前我先祖铸造了两把,一把在我手里,另一把……”
“是不是这个?”阿染从怀里掏出一块暗红色的令牌,上面刻着火焰纹路,正是之前从血甲身上缴获的。
老掌柜眼睛一亮:“对!就是它!这是樊家祖传的那块,没想到落到你手里了。”
两人合力将令牌嵌入山壁的凹槽,只听“轰隆”一声巨响,藤蔓掩盖的石门缓缓打开,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,夹杂着硫磺的味道。
“进去后小心,里面的火灵虫攻击性很强,被叮一下能疼三天三夜。”老掌柜叮嘱道,率先走了进去。
石门后是一条狭长的通道,墙壁上嵌着发光的火晶石,将通道照得如同白昼。走了约莫一炷香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