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江从车内后视镜里捕捉到阿染脸上的惊讶,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,却没有作声,只是指尖继续轻轻梳理着小虎的皮毛,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。
屏幕画面切换,阿染的注意力也随之被吸引过去。
让他更感震撼的是,在他和千江离开场馆后不久,比赛中出现了一个名叫“武阙”的年轻男子。
此人身高不足一米五,身材瘦小,站在擂台上,像根不起眼的豆芽菜,在人群中毫不起眼,甚至显得有些滑稽。
而他的对手,同样是个体重三四百斤、身高近两米二的壮汉,站在武阙面前,如同一座黝黑的小山,肌肉虬结如老树盘根,散发着凶悍的气息,光是站在那里,就给人一种泰山压顶般的压迫感。
单看体型差距,任谁都会觉得武阙必输无疑。屏幕下方滚动的观众留言,也大多是“这年轻人怕是要被打成肉酱”“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,上去就是送菜”之类的话,显然没人看好这个瘦小的男子。
可下一秒,所有人都惊呆了,包括屏幕外的阿染及路人。
那名叫武阙的年轻男子站在原地,双目微闭,再睁开时,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,仿佛淬了冰的刀锋,瞬间刺破空气,让人不寒而栗。
他右手虚握,只听凭空一声嗡鸣,空气似乎都被撕裂。一柄造型奇特的四刃斧赫然出现在他手中。
那斧子足有他一人高,斧身宽大厚重,四个刃面在灯光下泛着森冷的寒芒,仿佛能劈开世间一切阻碍;通体由罕见的寒精精铁打造,光是看着,就能感觉到它沉甸甸的质感,仿佛要将地面压塌。
斧把上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猛虎,虎口大张,獠牙毕露,眼神凶狠,仿佛下一秒就要从上面跃出,扑向猎物,撕咬吞噬。
更惊人的是,那壮汉在看到这柄四刃斧的瞬间,脸色骤然大变,额头瞬间渗出冷汗,顺着脸颊滑落。
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,竟直接开口认输了,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和忌惮,连看都不敢再看那斧子一眼。
“哗——”屏幕外的街道上,不少驻足观看的路人都发出了惊呼声,显然对这个结果始料未及,议论声瞬间炸开,像一锅沸腾的水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还没开打就认输了?怂成这样?”一个穿着短打的青年满脸不解,忍不住咋舌。
“你懂什么!”旁边一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武者模样的人立刻反驳,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敬畏,“那是四刃破山斧!这斧子可是有大来历的!”
“什么来历?”周围立刻有人好奇地追问。
“据说那斧子重逾百斤,寻常武者别说挥舞着战斗,就算是单手拿起来都费劲!这个武阙能将它运用自如,你觉得他的实力能差得了?”络腮胡武者顿了顿,声音压低了些,“而且听说这斧子沾过不少强者的血,煞气极重,那壮汉是个老江湖,一看就知道硬碰硬讨不到好,弄不好还得落个重伤的下场,认输反而是最明智的选择!”
议论声清晰地传入车内,阿染这才明白过来。
涂城知道武阙这个名字的人或许不多,但他那柄四刃破山斧,在武者圈子里却是出了名的霸道。
寒精精铁本身就坚硬无比,能在上面雕刻出如此栩栩如生的猛虎图案,工艺已属不凡。
更别说要挥动这样一柄重斧战斗——光是能驾驭这斧子,就足以证明武阙的肉身力量定然远超常人,绝非表面看上去那般孱弱。
那壮汉选择认输,固然是惧怕斧子的威力,更深层的原因,恐怕是知道能使用这种兵器的人,其肉身力量与战斗技巧必然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,与其被打得半死不活,落下一身后遗症,不如体面退场,省得白白受罪。
阿染看着屏幕里武阙握着四刃斧、面无表情站在擂台上的样子,心头莫名一紧,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,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。
他能从那瘦小的身躯里,感受到一股近乎偏执的好战气场,仿佛那柄斧子不是武器,而是他身体的一部分,是他手臂的延伸。
那是一种久经厮杀才能沉淀下来的凶悍,如同蛰伏的猛兽,随时能爆发出异于常人的力量,撕裂眼前的一切。
“这家伙……好强。”阿染下意识地喃喃道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,指尖也悄然攥紧。
他暗自祈祷,千万不要在比赛中早早遇到这个武阙。
以他现在的实力,对上这样的对手,几乎没有胜算,怕是连对方一斧子都接不住,只会被轻易碾压,甚至可能有性命之忧。
千江坐在前排,将阿染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,忽然冷笑一声,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:“这个武痴,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战斗狂魔。整天不琢磨别的,就知道打打杀杀,一身蛮力没处使。经常一个人跑到城外的黑风林里找妖兽干架,身上的伤疤就没断过,光是去年就听说他越级斩杀了三头C级妖兽,下手狠辣得很。在城里也没少惹事,仗着那柄破斧子,谁都不放在眼里,连一些老牌家族的子弟都被他揍过,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