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染接住那本青皮书,无奈地笑了笑,转头低声劝了劝还在气头上的王娇娇:“娇娇姐,算了,他都送我们一本书了,别跟老人家计较了,咱们还有事呢。”
这时,两侧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路人,因为怕惹祸上身,都很自觉地站在二十米开外,伸长脖子张望,像一群伸长了脖子的鹅。
听到阿染的劝说,王娇娇这才两手叉腰,狠狠瞪了那老头一眼,算是稍稍松了口气,嘴里还嘟囔着:“便宜你了!”
在赵罡的打圆场下,三人这才挤出人群,走出了被围观的地方。
看着王娇娇走远,那摊主老头这才缓缓站起身来,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看着三人远去的方向,嘴里自言自语道:“老子活了几百年,哪受过这罪!现在的婆娘是真的太可怕了……”语气里明显还有些后怕,手都在微微发抖,显然是被王娇娇的泼辣劲儿吓得不轻。
刚一说完,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正前方站着一个长相俊逸的青年男子。
那青年嘴角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,眼神像钩子似的,直勾勾地盯着王娇娇的背影,显然在盘算着什么龌龊心思。
不用想,这小子必然是对刚才那泼辣的姑娘起了心思。
果不其然,那俊逸青年脸上堆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,心里打着算盘:“这么霸道的姑娘,就得有个身强体壮又霸道的男人才能驯服。看她刚才护着那小子的样子,倒是挺带劲……驯服起来肯定更有意思。”
想着,他不禁挺了挺胸膛,得意地打量了自己一眼——那身强体壮、又霸道的,自然只有他。
刚才王娇娇发怒时,白色旗袍下勾勒出的纤细曲线,露在开衩处的白皙小腿,都让他看得心头火热,忍不住浮想联翩,眼神里多了几分贪婪。
想到这,他打定主意,这女人,他要定了。
摊主老头看着他的一举一动,无奈地摇了摇头,惋惜道:“本是个好苗子,可惜心思不正,尽想些歪门邪念。要真栽了跟头,废了还挺可惜。只是,不让你吃点苦头,又怎能明白什么叫天外有天,怎能成长为一世惊才?”
话音落下,他的身体忽然化作一阵白烟,袅袅升起,像被风吹散似的,消散在空气中。
连同他那铺着蓝布的小摊,以及上面的几十本书,也一并消失不见,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,只留下原地一块光秃秃的地面,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,透着几分诡异。
当阿染三人再次经过之前停留的那处兵器摊时,阿染下意识放慢了脚步,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摊位角落——他想看看那摊主到底是什么反应。
按他的猜测,要是这摊主真识货,知道断刀的价值,刚才自己转身离开时,必然不会轻易放手;可要是他只当那是块废铁,此刻见自己回来,多半会挽留。
摊主果然看见了他们,只是他眼神闪烁了一下,抿着嘴没说话,手不自觉地摩挲着摊位上的一把弯刀,像是在纠结什么。
大概是既想多赚点钱,又拉不下脸主动开口,那股子爱财的倔劲又上来了。
走在阿染身后的王娇娇却忽然停下脚步,看着那把断刀,语气干脆:“五千是吧?这刀我要了。”
她正准备掏钱,那络腮胡摊主却像是吃定了她似的,忽然改口,脸上还洋溢着得意的笑,像是捡了个大便宜:“不行,现在得一万五。”
闻言,阿染和赵罡同时停下脚步,对视一眼,才明白王娇娇是想帮阿染买下那断刀,心里都有些意外。
王娇娇本就因为刚才买书的事憋着气,此刻听到摊主坐地起价,心头的怒火瞬间被点燃,声音都拔高了八度,像只炸毛的狮子:“你耍我玩呢?刚才还说五千,转头就翻三倍?当我好欺负是不是!真当老娘脾气好吗?”
紧接着,她对着摊主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,从他祖宗十八代到家里小辈,连带着他这破摊位、摊上的破兵器都数落了一遍,骂得是酣畅淋漓,唾沫星子横飞,听得周围人都暗暗咋舌。
之前那群看热闹的人,不知何时又围了过来,依旧默契地站在二十米开外,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,眼神里满是看好戏的兴奋,像一群等着看戏的麻雀。
那个俊逸青年也凑了过来,刚好听见身边人嘀咕,说这摊主坐地起价,故意为难那个穿旗袍的姑娘。
他顿时心头一震,看向王娇娇的背影时,莫名觉得有些眼熟,像是在哪里见过。
他揉了揉眼睛,仔细确认了一下——这身段,这穿着,确实有些熟悉。
可他印象中那个相似的人,向来是温文尔雅,说话轻声细语,从不曾像这样爆粗口,甚至连大声说话都少有。
“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吧……”他暗自嘀咕,心里却有些拿不准。
可当听到摊主还在那里恬不知耻地嚷嚷:“一万五,爱买不买,不买赶紧走,别耽误我做生意!少一分都不行!”时,俊逸青年顿时怒从心头起,攥紧了拳头,指节捏得发白,二话不说就冲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