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....你想作甚?”
“光天化日之下,还敢打人不成?”
林澈淡淡道;
“方才有人说要改姓来着?”
刘大姐面红耳赤,跺脚骂道:
“谁知道这银子是不是方清雪卖身得来的...”
林澈眼神猛然一冷,走到近前,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,扬起手臂。
“啪!”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,结结实实地扇在刘大姐那肥腻的脸上。
五道鲜红的指印瞬间浮现。
刘大姐被打得懵了一瞬,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,顺势就往地上一瘫,手脚乱蹬,撒起泼来:
“哎呀!”
“杀人啦!”
“没王法啦!”
“方家的赘婿要打死人啦!大家快来看啊!”
鼻涕眼泪糊了一脸,演技堪称浮夸。
林澈眼神冰冷,毫无怜悯之意,上前一步,抬起脚,直接踩在刘大姐那起伏不定的胸口上。
力道不轻,刘大姐顿时觉得胸口如压大石,呼吸变得困难起来,那死亡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。
让她再也嚎不出来,只剩下惊恐的呜咽,双手胡乱地朝着林澈摆动求饶。
“这一巴掌,是教你以后嘴上积德!”
林澈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刺骨的寒意:
“再让我听见你搬弄我家娘子的是非,下次割掉的,就是你的舌头!”
说罢,他脚下微微一用力,随即收回,顺势一脚将刘大姐踹开到一边:
“滚!”
刘大姐如蒙大赦,也顾不得浑身疼痛和狼狈,哭爹喊娘地挤开人群跑了。
速度之快,与她方才撒泼打滚的姿态判若两人。
周围那些原本还打算看热闹的闲人,被林澈这凌厉狠辣的手段震慑。
个个噤若寒蝉,不敢与之对视,纷纷作鸟兽散,生怕慢了一步,那下一个被踩在脚下的就是自己。
方清雪望着刘大姐狼狈的背影,和作鸟兽散的人群,忽然扑哧笑出声来。
这是自方家败落后,她第一次展露笑颜。
赵大宝将方才一幕尽收眼底,非但不觉得林澈凶悍,反而心中暗赞:
“此子杀伐果断,非是庸碌之辈!”
见碍眼的人都散了,他连忙又从袖袋里掏出一份契约,小心翼翼地推到林澈面前,脸上堆满笑容:
“林兄弟,方才那些两银子,不过是冰山一角,是哥哥我的一点心意,为你解围,不成敬意。”
他指了指新推出的契约:
“这份契约一签,日后可日进斗金...”
“我天宝楼的干股你占三成...”
一直安静坐在旁边的方清雪,听到三成干股,忍不住失声惊呼,纤手掩住了朱唇。
天宝楼那是多大的酒楼?
三成干股,我的乖乖,那可值不少银子....
折成现银,足够他们在京城买下一处不错的宅院,再置办几十亩上好的水田,从此衣食无忧!
她下意识地看向林澈,心跳如擂鼓,只盼他立刻点头答应。
她几乎能听见自己喉咙里那声“签”就要挣脱出来,幸得最后一点理智扯住了缰绳....
这辣油方子,终究是枕边人林澈的所做,她方青雪便是再眼热,也断没有越俎代庖的道理。
她悄悄侧目,去觑林澈的脸色,心里盘算着。
这般天降横财,他总该动心了吧?
怕是下一刻就要对着赵掌柜那殷切的目光,道一声“成交”了。
谁知,林澈那脑袋摇得竟比货郎手里的拨浪鼓还要利索;
“只是这分成是如何分的?”
“若是一年一分,只怕我等不住啊!”
“赵掌柜也看到了,我现在的处境可是不妙的很....”
赵大宝脸上的笑容僵了僵。
自己的小心思还是被这年轻人看出来了。
年底分账自古的规矩....
用上一年的辣油他就不信自己弄不出来这辣油。
他在这京城酒楼行当里摸爬滚打十几年,自认眼光毒辣,这辣油的妙处,他只需一嗅一尝,便知是能掀起风浪的宝贝。
若能得了方子,天宝楼何愁不能压过那头号的对手醉仙楼?
可若是月月分账,这一罐辣油只怕林澈能分到天价...
商人逐利,他自然不想大把银子落入他人手中。
可这辣子油他又无法割舍....
他心下飞快盘算,这年轻人怕不是在以退为进?
一旁的方青雪,那心情更是如同坐上了秋千,刚从三成干股的云端荡起,又被年底分账给猛地拽回了地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