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洁的光晕荡漾开来,与黑影攫取“仙乳”的亵渎之举骤然相接。伴随着烙铁炙烤般的“滋滋”声,那触手仿佛被灼伤灵魂,在急剧的抽搐中迅速收回、淡却,宛如投入火中的枯叶。
镜背结结实实地“印”在了黑影核心那点暗红光芒上!
“啊——!!!”
一声凄厉无比、直刺灵魂的尖啸从黑影里爆出来!不是通过耳朵,是直接响在每个人脑子里!
王胖子当场抱着脑袋蹲下了,苏锦书和姜离也脸色煞白,袁守诚更是闷哼一声,嘴角又渗出血丝。
镜光锁住黑影的刹那,它便如雪坠熔炉,轮廓嘶嘶蒸腾,发出炙铁烙肤般的锐响。
它剧烈地痉挛、蜷缩,色泽迅速淡去,随即“啵”地轻响,似泡沫般迸裂,化作一缕比夜色更浓、蜿蜒如游蛇的细烟,尚未飘升尺余,便“嗖”地被镜面吞噬,踪迹全无。
镜中幽光微微一漾,仿佛比先前更沉、更黯了。
棺里,只剩下那汪纯净的、散发着温暖光晕和诱人清香的乳白色“仙乳”,安安静静躺在那里。
一切发生得太快,从开棺到黑影没了,不过十几秒。
石窟里死静,只剩下几个人粗重不一的喘气声。
“完……完事儿了?”王胖子哆哆嗦嗦抬起头,脸白得像纸,“那、那鬼叫唤……是啥玩意儿?”
李司辰握着恢复冰凉的镇魂镜,额头上全是冷汗,刚才那一下好像抽空了他大半力气,左眼的跳动也停了,但那种和黑影核心诡异的呼应感,还有钻进来的怨毒念头,让他心里发沉。
袁守诚在苏锦书搀扶下挣扎着站起来,走到棺边,看着那汪“仙乳”,又看看李司辰手里的镜子,眼神惊疑不定:
“刚才那黑影……是残魂?还是邪念聚的?这镜子……竟然能直接镇灭它?司辰,你刚才……有没有觉着哪儿不对劲?”
李司辰嘴唇微启,那句“袁家的血……钥匙……”的诡异呢喃仿佛还在耳畔萦绕。
他迟疑片刻,最终只是否认地摇了摇头:“只觉得镜子忽然灼得烫手,下意识便想将它按上去……其他的,真没什么。”
有些念头,他自己尚未理清,此时多说,只怕徒增慌乱。
苏锦书没说话,只是仔细打量棺内。除了那汪“仙乳”,棺底再没别的东西。她看向棺盖内侧,那里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。
“是墓志铭……还有……一种邪法仪轨的记载!”
苏锦书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,快速扫着,“墓主……果然是汉代一位封侯的方士,自称‘幽泉侯’。他穷极一生想长生,从一部上古残卷里得了‘司幽窃影续命’的邪法,在这儿修了陵墓,用邪法抽活人影子,想炼出‘纯阴仙炁’,也就是这‘地脉仙乳’的雏形……”
“可他失败了,邪法反噬,自己魂魄跟炼出来的至阴死气缠一块,变成了‘影孽’,就是刚才那东西,一块被封在棺椁里。”
“这镇魂镜……是他早年得的一件古物,好像有镇阴邪、纯化能量的奇效,被他拿来当阵法核心和最后封禁‘影孽’的钥匙……”
她抬起头,看向李司辰,眼神复杂:“这镜子,恐怕不是寻常的古董。它能被你的血……或者你身上的某种特质引动,不是偶然。”
“这‘幽泉侯’在铭文最后提到,此法虽险,却有一线生机,若能以‘钥’开启,以‘镜’镇之,以‘血’引之,或可得纯净‘仙源’,然‘影孽’不除,终为大患……他说的‘钥’和‘血’,难道……”
话没说完,异象纷呈!
那汪原本安安静静的“仙乳”,突然毫无征兆地荡漾了一下,紧接着,像有了生命一样,化作一道乳白色的流光,“嗖”地一下,直奔离得最近的李司辰面门冲来!
快得根本来不及反应!
“司辰小心!”姜离惊呼,想拦已经晚了。
李司辰只看见白光一闪,那“仙乳”已到眼前,他下意识抬手一挡,那流光却像没有实质,直接穿过他手掌,没入他眉心!
“呃!”
李司辰只觉得眉心一凉,好像有滴冰水渗了进去,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一股暖烘烘、麻酥酥的热流,就跟开了闸的春水似的,顺着眉心“哗”一下涌遍全身!
他整个人都僵住了,眼珠子定定的,身子表面“呼”地腾起一层薄薄的、跟羊脂玉似的温润白光。
那阵热流在骨缝筋脉间游走,酸麻胀痛交织成一种异样快慰,几乎要催出他的低吟,心底却无端漫起慌意——仿佛身体里忽然多了件陌生的、沉甸甸的老物件。
“司辰!”苏锦书和袁守诚同时惊叫。
姜离一个箭步冲到他身边,手搭在他腕脉上,眉头紧锁:“脉象乱得很,但……生机旺得吓人,不像有事。”
就在几人惊疑不定时,李司辰身体表面的白光渐渐内敛,他眼皮动了动,缓缓睁开。
眼神先是有些茫然,随即迅速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