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解释,不哀求,就用这碗实实在在的肉说话!
沈清秋的心理防线,在这一刻,伴随着又一声肠鸣,彻底崩溃了。
她放下匕首,挪到炕边,颤抖地拿起另一双筷子。
夹起一小块肉,送入口中。
五花肉入口即化。
这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味觉享受!
太好吃了!
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!
周凌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,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赌对了!
老祖宗诚不欺我!
男人会做饭,情敌少一半。
一碗红烧肉,一碗白米饭,被风卷残云消灭干净。
沈清秋放下碗筷时,脸颊微微泛红。
腹中的充实和暖意驱散了部分寒意和绝望,也让她的理智回了过来。
她看着坐在凳子上,同样刚吃完,正平静看着她的周凌,眼神复杂。
刚才那极致的美味还在舌尖萦绕,这真的是眼前这个名声狼藉的二流子做出来的?
周凌见她吃完,也放下了筷子,知道是时候谈正事了。
他清了清嗓子,神色变得郑重。
“昨晚的事,我再次声明,纯粹是喝醉走错门的意外。但事情发生了,就是发生了,我周凌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,我愿意负全责。”
“负责?”
“你怎么负责?拿什么负责?靠你偷奸耍滑挣的那点工分?”
沈清秋语气中,带着明显的讥讽。
周凌没有直接回答,反而问道。
“这肉,这饭,味道怎么样?”
沈清秋抿了抿唇,无法违心地说不好,只能硬邦邦地说着。
“还行,但这跟你负不负责有什么关系?”
她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,脸色骤变,猛地盯住周凌。
“这肉和米你从哪里弄来的?该不会都是偷的吧?”
她越想越觉得可能,眼神又变得锐利起来。
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,他一个二流子,哪来这么精贵的吃食?
如果真是偷的,那性质就完全变了。
她不仅**于一个二流子,还可能成为一个销赃犯!
周凌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想,无奈地摊手。
“我的沈大军官,你动动脑子想想,这胜利大队,乃至这整个公社,谁家能有这么肥的五花肉和这么白净的大米让我偷?我倒是想偷,也得有地方偷啊。”
沈清秋一愣,仔细一想,确实如此。
这年头,物资极度匮乏,细粮和肉食都是严格管控的,家家户户那点好东西都藏得跟命根子似的,周凌一个外来知青,人生地不熟,上哪儿去偷这等品质的东西。
“那这是……”
“肉是我之前运气好,在后山蹲到一头落单的小野猪,费了老鼻子劲才弄回来的,一直舍不得吃,腌了藏在灶房角落。米是我用攒了很久的票据跟过路货郎换的。”
“至于那红烧的配料,是我自己瞎琢磨的,用后山一些能找到的野生香料和野果调配的。”
周凌面不改色地瞎扯着,语气坦然。
“我知道我过去名声不好,懒散、混日子。但那是因为我看不到希望,觉得这辈子就这样了,可现在不一样了……”
他顿了顿,目光直视沈清秋。
“别的我不敢说,但就凭我弄来的这些肉,还有这手调配调料的手艺,我周凌以后绝对饿不着你,不敢说天天如此,但隔三差五让你吃上肉,我有这个把握。”
沈清秋彻底愣住了。
野猪?自制调料?
这真的是那个干啥啥不行,吃啥啥不剩的周凌能说出来的话,能做出来的事?
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。
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,单凭这手识别山货、调配调料的本事,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,确实能活得比很多人都好。
甚至,仅仅依靠出售那些自制的调料,或者用这手艺做点吃食买卖,都足够让一家人过得比普通人滋润太多。
她内心的坚冰,第一次出现了裂痕。
或许,他并不像传言中那样一无是处?
看着沈清秋神色变幻,周凌知道火候差不多了,提出了最关键的建议。
“我知道让你立刻接受我很难。这样,我们先处着,对外就说我们在谈对象,昨晚只是个意外加速了这个过程。你给我一个考察期,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。”
“要是以后,我让你一顿肉都吃不上,或者你觉得我依旧是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周凌,到时候,你要走,要离婚,我绝无二话,净身出户!怎么样?”
沈清秋沉默了。
她看着空碗,回味着刚才那极致的美味,再想想自己眼下的处境。
身子已经给了他,在这个把女子名节看得比天还大的年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