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时间推移,与白莲剑的关系也产生了某种变化。
换言之,应该说是我的视角发生了变化才对。
首先,即使对她随便些也没关系。
‘…这该怎么说呢。’
作为后辈而言,只要不是过激辱骂,稍微放肆些她也不在意。
往好了说是胸襟宽广,说白了就是个迟钝的家伙。
知道这点后,我对她的态度就有所改变了。
‘即便不是因为这个。’
目光扫过白莲剑的肩膀。
那是经她同意施加禁制的部位。
‘没想到真会答应下这种束缚。’
虽说是白莲剑自己不放心才要求施术的。
但没料到她竟会真心实意请求施加禁制。
作为已达化境的武者,理应明白在己身设禁有多危险。
白莲剑却若无其事地接受了。
不知她是觉得我不会借此作恶,还是单纯轻率应允。
当然,因此白莲剑确实没再闹出从前那种乱子。
但那件事导致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变化。
你觉得如何?
您指什么?
那两人。你觉得谁会赢?
具体来说,白莲剑主动与我搭话的次数明显增多了。
虽说护卫本就该常伴左右。
问题是这样反而让人更费神。以白莲剑的性格,时不时就会抛出些古怪问题。
比如现在这样。
‘你觉得谁会赢?’
面对白莲剑的提问,我不得不微微蹙眉。
真是个难题。
暂龙和南宫霏儿的境界相似得令人称奇。
都是即将触及化境壁垒的成熟绝顶。
这对刚过弱冠之年的两人而言,实在是过于卓越的境界。
‘……虽说我算是个例外。’
逆流时间的我本就是特例,说到底也算不上什么天才。
原本所谓的绝顶。
名门武者经过反复锤炼,三十岁左右达到才是普遍水准。
想到要在此基础上再苦修十余年才能抵达成熟绝顶——
就能明白为何当今的后起之秀会被称作流星世代。
从这个角度看那两人。
‘早已超越了后起之秀的范畴’
让我评判这样的两个人孰强孰弱?
‘...’
外行人或许看不出来,但在我看来确实难分伯仲。
不过。
我的视线格外停留在南宫霏儿身上。
嚓咔咔——!
伴随着暴烈声响,夹杂雷劲的剑气在虚空中留下痕迹。
正如先前所言,这雷劲与初见时已不可同日而语,但
‘嗯。’
肆虐的雷劲却未能侵入宇赫周身。
始终无法突破武当绝学所构筑的浪潮。
‘卸劲手法很纯熟。’
那正是武当追求的基本要义,也是武功真谛所在——流动之势。
宇赫的剑招虽狂野,却始终未偏离这个真谛。
将攻势卸去又承接。
宇赫的剑承载着南宫霏儿散射的剑气再度挥舞,
迸发的剑芒不断重复着高速突刺。
南宫霏儿的精细调控让人惊的几欲呕吐。
而宇赫将之卸力拾取后反射的气概更是惊人至极。
光是看着就让人忍不住苦笑。
‘该死的天才们。’
反正所谓天才就没一个讨人喜欢的地方。
在内心连连咋舌后,我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比武上。
白莲剑先前问的你觉得谁会赢。
虽然说了对此不太清楚。
但其实本能地知道答案。
我的视线如方才般投向南宫霏儿。
她正毫无蹙容地持续着比试,但我觉得自己看懂了。
这场比武。
剑舞姬会输。
南宫霏儿终将落败。
听到我斩钉截铁的回答,白莲剑讶异地睁大眼睛。
意外啊?比想象中干脆呢…?
白莲剑大人不也这么想才会问我的吧?
见我摆着臭脸回答,白莲剑抿嘴偷笑。
还以为你这护短的家伙会给出不同答案呢。
这是两码事。
但你没否认那丫头是你的人嘛。
“...”
我对白莲剑戏谑的话语置若罔闻,猛地别过头去。
比武仍在继续,而我紧锁的眉头丝毫没有舒展的意思。
‘到底在搞什么。’
表面看来并无大碍,但我明白白莲剑也心知肚明。
南宫霏儿那边显然不太对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