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达先前也只是说明她们没有撞到他。
在这种没有监控的世界,面对这种碰瓷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。
无论说些什么都容易陷入自证陷阱,要是倒打一耙又在街上闹得太难看。
毕竟他很难和这人学,撒泼甩赖,鬼哭狼嚎。
方脸捕快目光扫过顾达一行人,在三个戴着兔耳帽的小姑娘身上顿了顿,又看向两个带着面纱的女子,以及身旁戒备的青鸾等人。
方脸捕快心中暗忖:这伙人衣着不凡,三个女娃戴的兔耳帽做工精细,绝非寻常市井之物。
两位戴面纱的女子气度不凡,腕间配饰更是从未见过的精巧。
随行的几名护卫眼神锐利,站姿戒备,分明是训练有素的好手。
他办案多年,最懂察言观色,眼前这伙人非富即贵,怕是哪个世家的公子小姐出游。
而这青年似乎是钱家的人,倒是家中买得起这几件古董花瓶。
他眉头微皱,“既然各执一词,都随我去衙门说个明白。”
方脸捕快打定主意要秉公处理,却又对顾达客气地抱拳,“劳烦诸位走一趟,做个见证。”
年轻捕快会意,上前低声道,“几位放心,我们大人最是公正。”
茵茵闻言立刻揪住顾达的衣摆,仰着小脸好奇道,“顾达,你要被抓起来了吗?我会去给你送饭的!”
顾达轻轻捏了捏她晃动的兔耳朵,开玩笑道,“抓的是你的天然姐姐,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送饭。”
秦天然眸子狠狠瞪了他一眼,绣鞋不偏不倚踩在他脚背上。
虽然力道不重,但那突如其来的动作还是让顾达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师兄,别开玩笑了,这人就是冲着我们来的。”萧月说道。
顾达何尝没有看出来,就像之前说的,这青年真当他们手中的兵器是摆设吗。
只不过他不会想到的是,这里的人身份都不简单。
顾达不是第一次来县衙了,以前萧月她们抓到贼人的时候就来过,他自己也去县衙求救过。
衙门口的石狮子依旧威严,只是这次顾达是以踏入的是这公堂之上。
堂上县令见到这行人,目光在三个兔耳帽上停留片刻,又瞥见萧月几人的气质,顿时坐直了身子。
惊堂木还没拍下,那青年就扑通跪地,“青天大老爷!他们…”
“闭嘴!”县令突然厉声打断,“钱三,你的事等会再说,先听听这几位怎么说。”
顾达挑眉,看来这县令倒是明察秋毫。
果然,县令转头便对顾达客气道,“几位稍坐,本官定会还你们清白。”
说着吩咐衙役,“去请钱老爷来衙门一趟!”
秦天然闻言,面纱下传来一声轻哼。
顾达闻言微微一笑,目光转向衙门口。
只见一位身着月白锦袍的年轻公子缓步而来,腰间缀着枚羊脂玉佩,手持泥金折扇。
这年轻公子倒是生得眉目清秀,只是眼尾微微上挑,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傲气。
来的这么快?
顾达大概知道这就是幕后之人了,不然说是去请钱老爷,来的却是一位年轻人。
钱少爷目光扫过众人,在萧月和秦天然的面纱上停留了些许。
他执扇的手微微一顿,随即展开从容笑意,“在下钱玉衡,不知大人找在下前来所为何事?”
钱三闻言立刻又哭嚎起来,大声哭诉自家的古董花瓶被人撞碎了。
最后他把手中的包裹打开,把碎瓷片展现在众人面前。
钱玉衡缓步上前,用折扇拨弄着地上的碎瓷片。
他拈起一片底足,对着堂前光线细细端详,只见胎质细腻,釉面温润。
“确是古董无疑。”他轻叹一声,转头看向县令,“大人,这玉壶春瓶确是族弟传家之物,价值千金。“
这时堂下忽然挤出几个证人。
一个货郎模样的汉子嚷道,“小的亲眼看见那位戴面纱的姑娘撞了钱公子!“
另一个婆子也连声附和,“老身也瞧见了,那姑娘走得急,把人家瓶子撞碎了还想跑!“
形势急转直下。
秦天然面纱微动,正要开口反驳,却被顾达轻轻按住。
顾达如今是想看看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,只是讹些钱财吗?还是有其他目的?
一旁的师爷也走下堂前,仔细观察了一下地上的碎片,然后朝县令点了点头。
县令拍了一下惊堂木,声音不重,看向顾达几人道,“几位,你们有什么想说的?”
顾达面不改色道,“大人,这是一起碰瓷事件,我们的人没有撞到他。”
“诸位不妨想想,有谁会抱着一件易碎的瓷器在闹市穿街而过。”
“而且还说是传家宝,这种珍贵之物不说放在家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