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咬牙,金纹在体内疯狂流转,《太初引气篇》自发运转至极限,寒火同源体的力量如江河倒灌,试图冲破束缚。可这些锁链并非凡物,而是以“因果律”为基、以“命运丝线”为引所铸,专克逆命者之力。每一次挣动,反噬便加剧一分,五脏六腑如同被无形之手揉捏。
“你以为击败一个执念就能解脱?”水晶球中的声音再次响起,冰冷而高傲,“你是钥匙,是祭品,是开启‘终焉之门’的必要代价。三百年前那具尸体只是诱饵,真正沉睡在此的,是比你想象更古老的真相。”
陈长安没有回应,只是死死盯着头顶那一丝星光,眼神未有半分动摇。
他知道,此刻任何言语都是多余。真正的战斗,从来不在嘴上,而在脚下,在心头,在哪怕只剩一口气也不肯低头的倔强里。
忽然,眉心金纹剧烈跳动,玉碟残片在他怀中震颤不止,竟自行剥离胸口,悬浮半空,释放出柔和却坚定的光芒。那光不似雷霆万钧,却如春风拂雪,悄然融化一道锁链上的符文。
“什么?!”水晶球中首次传出一丝惊诧。
“你说我是钥匙?”陈长安缓缓抬头,嘴角溢血,声音沙哑却锋利如刀,“可你忘了??钥匙虽能开锁,也能折断在锁孔之中。若我不愿为你开门,那你这扇门,就永远只能烂在黑暗里!”
话音落下,他猛然咬破舌尖,喷出一口精血,正中玉碟!
轰!!
玉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辉,不再是被动防御,而是主动反击!一道逆向因果线自其核心延伸而出,直刺地面裂缝,竟与那些血色锁链展开拉锯之战!
“逆命契?焚身!”
他怒吼,燃烧自身寿元为引,催动禁忌秘术!刹那间,全身经脉寸断,血液沸腾如煮,但他双目依旧清明,意志坚不可摧!
锁链开始崩解。
一根、两根、三根……接连炸裂!每断一条,他身体便多一分自由,也多一分濒临崩溃的危险。可他不在乎。
只要还能动,就要向前!
终于,最后一根锁链断裂,他重重摔落地面,浑身浴血,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。但他撑着地面,一点一点站了起来。
“我……还没输。”他喘息着,望着前方那口半开的青铜巨棺,“也永远不会向你们低头。”
就在这时,巨棺内传来一声轻叹。
不是敌意,不是嘲讽,而是一种……久别重逢般的悲悯。
“孩子。”那声音温和,却蕴含无尽沧桑,“你能走到这里,已超乎所有人预料。包括我。”
陈长安瞳孔一缩:“你是谁?”
“我是第一个拥有金纹的人。”棺中人缓缓坐起,面容逐渐清晰??是一位白发老者,身穿素袍,眉心同样有一道金纹,但形状更为复杂,宛如星辰交织成图。“也是《九转玄阴真解》真正的创者。”
“不可能!”陈长安厉声,“那功法分明是幽冥殿主所留,记载着他如何弑神夺道!”
“那是篡改后的版本。”老者摇头,“原本的《九转玄阴真解》,并非为了让人掌控力量,而是为了**斩断轮回,破除宿命枷锁**。可惜……后来者皆被力量蒙蔽双眼,将其变为奴役众生的工具。”
他抬手,指尖轻点虚空,一幅画面浮现:远古时代,九位强者并肩立于天外,手持玉碟,共同封印一口通天巨门。门后,是无数双窥视的眼睛,冷漠、无情,视人间为棋盘。
“他们不是神。”老者低声道,“他们是‘观测者’,来自更高维度的存在。他们制定规则,编织命运,操控历史走向,只为维持他们的秩序。而我们,不过是他们实验中的变量。”
“而金纹……”陈长安喃喃。
“是你我反抗的印记。”老者凝视着他,“每一个诞生金纹之人,都是被命运选中又背叛的命运之子。我们本不该存在,但我们出现了。于是他们设下层层陷阱??太初城、祭血池、寄魂仪式……一切,都是为了回收失控的变量。”
“所以幽冥殿主……”
“不过是一条忠犬罢了。”老者冷笑,“他以为自己在主宰一切,实则也在棋局之中。真正幕后之人,至今仍藏于暗处,等待最终时刻降临。”
陈长安沉默良久,忽然问:“那你为何要沉睡于此?若你真是初代,为何不早些阻止这一切?”
“因为我失败了。”老者闭眼,声音沉重,“三百年前,我也曾像你一样,踏入太初城,成就第七转,甚至触及第八转门槛。可当我试图揭露真相时,整个东域联手围杀我,称我为‘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