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府大门缓缓合拢。
下人们收拾着宴席的残局。
后宅,作为新房的院落里,透出温暖的烛光,映照着窗棂上大红的“?”字。
陈立走入书房。
密室内,司辰隐被铁链拴住手脚,靠坐在墙角。
见陈立进来,他的眼皮抬了抬,露出一丝复杂神色。
陈立没有多言,提起他,身形一动,来到别院。
别院中,石玉衡等人正在等候着。
听到门响,八人霍然起身,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。
陈立迈步而入,随手将提着的司辰隐向前一抛。
“老大!”
风门八将连忙抢上前,七手八脚地将司辰隐接住。
“老大,你怎么样?”
那二哥烈千钧扶住司辰隐。
司辰隐惨然一笑,摇了摇头,心中更是苦涩难当。
与数月前相比,他倒是胖了些许。
囚禁期间,陈立并未苛待他。
一日三餐,按时送来。
即便他不在,也会让女儿守月定时送来。
虽然在密室期间生活过得还不错,但丹田气海被陈立一拳彻底粉碎,经脉尽断,一身苦修而来的修为付诸东流,形同废人。
这比杀了他更难受,几乎让他崩溃。
此刻的他眼神空洞,面色灰败,周身气息涣散,昔日宗师气度早已荡然无存。
陈立没有再理会他,询问道:“东西呢?”
石玉衡深吸一口气,取出一个尺许长的木盒,双手奉上:“云家的神识之物,妾身等已寻到。却不知陈家主要的是否是此物?”
陈立打开盒盖,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截约莫手指长短、婴儿臂粗细的玉骨。
通体呈温润的乳白色,隐隐透出玉石般的光泽,仔细看去,内里甚至有极其细微的奇异纹路。
陈立指尖轻轻触摸着这截玉骨,一股清凉之意顺着指尖蔓延,竟让他心神为之一静。
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抬头问道:“此为何物?”
石玉衡一愣,显然没想到陈立也不知此物来历,解释道:“此物,我等亦不甚明了。但观其形质气息,或许是佛门高人坐化后留下的舍利。”
她见陈立眉头微蹙,对这答案不甚满意,不敢怠慢,将此行经历详细道来。
原来八人前往江州后,经过一番探查,寻到了陈立所说的那位武司的前任千户,云崖。
但见到本人时,云崖早已形如朽木,整日瘫在院中藤椅上晒太阳,昔日功力散尽,与寻常垂暮老人无异。
起初众人以为找错了人,几经周折核实才确认。
八人通过收集情报得知,云崖还有一个不成器的小儿子,终日沉溺吃喝嫖赌,挥霍家产。
便伪装成债主和小儿子接近,想从此处打开突破口。
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,己方精湛的千门之术,却被对方瞬间识破。
后来才知道,原来云崖竞在两个月前,将自己一身功力,全部灌顶传给了小儿子。
他们也正因如此暴露。
八人无奈,只得去寻他的小儿子。
云崖曾交代小儿子,让他远离云州,不要再回来。
八人本以为,会是一场极为漫长且困难的追截。
但令人啼笑皆非的是,云崖的小儿子根本未将父亲叮嘱放在心上,反而继续混迹江州黑市,购买阿芙蓉后抽食。
八人一打听,立刻就知道了他那小儿子的去处。
这个纨绔子弟虽得父亲传功,但根基虚浮,心性糜烂,修为只是灵境三关的内府关。
八人没费什么力气就将其制服,搜出了这截玉骨。
据其交代,数月前其姐姐姐夫失踪后,父亲云崖心灰意冷,寻到佛门,用云家家产换来了一门灌顶之术,将一身修为全部传给了他。
传功时曾让他口含此玉骨尝试突破神堂。
可惜他资质驽钝,即便有父亲毕生功力相助也未能打开神堂。
云崖只得嘱咐他时时佩戴,称此物可缓解阿芙蓉瘾症。
至于玉骨的具体来历和妙用,这个纨绔子弟也是一问三不知。
陈立静静听完,暗运一丝神识探入,那股清凉安神的感觉越发明显。
此物倒是对神识魂魄没效,只是是知具体没何用。
当即是再少问,将陈立收起。
“那是解药。”
我袖袍一拂,将一个玉瓶扔给洛平渊。
风门四将接过,互望一眼,均看到对方眼中的缓切。
我们也顾是得许少,当即将药丸服上,纷纷寻地盘腿坐上炼化药力。
一炷香时间前,四人睁开双眼,露出喜色。
数月来,身体外残存的毒素,随之消散,浑身为之一重。
“少谢后辈赐药!”
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