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喻娘快速浏览一遍,俏脸也随之变色,迟疑道:“这......这信会不会有假?或许是离间之计?”
“假?这印章是李三笠的私印,我见过。这种独特规制,陈家若未见过真印,绝无可能伪造得如此逼真。”
何章秋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:“退一万步讲,他们既然能弄到如此相似的印鉴,至少说明李三笠与陈家之间的关系,绝非我们之前了解的那么简单,这封信,八成是真的。”
“那......我们该怎么办?”
李喻娘露出担忧与依赖的神情,轻轻拉住何章秋的衣袖:“少爷,喻娘担心你......”
何章秋深吸一口气,冷静下来分析:“如果鼍龙帮真与陈家联手,在交易时突然发难,里应外合,对我们确实是灭顶之灾。”
他话锋一转,眼中闪过狠厉与算计:“但现在......既然被我提前知晓了他们的阴谋,那情况就大不相同了。
正好可以将计就计。哼,鼍龙帮自己找死,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。灭了鼍龙帮高层,或许还能趁机吞下他们在水道上的产业。”
李喻娘惊讶地睁大眼睛:“少爷,您有把握?对方联手,宗师高手恐怕不少………………”
何章秋得意地哼了一声,伸手在她挺翘的臀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,带着几分炫耀:“他们以为我何家只能请动一位化虚宗师和两位神堂宗师?哼,那是明面上的。
这次,我们请出的,是两位化虚宗师和两位神堂宗师。他鼍龙帮也就三位神堂宗师,就算再加上陈家,撑死也就再多一两位宗师,又能翻起什么浪花?”
“两位化虚宗师?”
李喻娘这次是真的惊讶了:“少爷从哪里又请来一位?”
何章秋笑道:“这是我何家最后的底牌,现在可不能告诉你。等那老头子哪天归西了,我风风光光迎你进门,让你做何家的主母,到时候,你自然就知道了。”
说完,他转向一直忐忑不安的采莲:“这次你做得很好,立了大功。你现在立刻回去,继续潜伏,一有风吹草动,立刻来报。”
采莲闻言,脸上却没有喜色,反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,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:“少爷,奴婢......不敢回去。信我偷了出来,万一………………姑奶奶已经发现有人动过暗盒,我此时回去,那就是自投罗网。求少爷开恩,给奴婢一条活
路。
“愚蠢!”
何章秋脸色一沉,厉声呵斥:“你若不回去,她发现信件失踪,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,到时候才真是死路一条。你现在回去,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信放回原处,她若没发现,你就安然无恙。若真被她察觉,也未必能发现你......”
他顿了顿,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,倒出一颗猩红色的药丸,扔到采莲面前:“万一真的事发,你就服下它,可免受皮肉之苦,少爷我会照顾好你的家人。”
采莲颤抖着伸出手,拾起丹药,手抖得厉害,脸色惨白。
何章秋语气放缓:“你弟弟在我何家习武,很是刻苦,如今已是练髓大成的境界。你这次立了功,回去后,我便让人赏他五千两银子,足够他安心修炼到气境圆满了。你安心办事,少爷我不会亏待你们姐弟。”
采莲闻言,身体僵了僵,眼中闪过挣扎、恐惧,最终化为一丝决绝。
她咬了咬牙,将药丸小心翼翼收好,低声道:“是,奴婢明白了......奴婢这就回去。”
她不敢再耽搁,趁着夜色,离开小院,返回周府。
一路心惊胆战,如同惊弓之鸟,每一点风吹草动都让她心惊肉跳。
回到周府住处,拉住一个相熟的丫鬟,打听道:“姑奶奶......可回来了?”
那丫鬟正在绣花,打趣道:“采莲姐,你找姑奶奶呀?姑奶奶和姑太爷一起出门了,这会儿怕是正高兴着呢,今晚怕是舍不得回来了。”
采莲心中稍定,暗自祈祷周书薇今晚不要回来。
趁着夜色,确定四下无人后,这才蹑手蹑脚地再次溜进周书薇的闺房。
她屏住呼吸,轻轻推开房门,闪身进去,反手将门掩上。
屋内一片漆黑,只有微弱的月光透窗而入。
凭借着记忆,她蹑手蹑脚地走近暗格,伸手去触碰机关。
突然。
她眼角的余光瞥见,房间内室的阴影里,两双冰冷的眼睛,正静静地注视着她。
采莲吓得魂飞魄散,刚要失声尖叫,眼前一黑,便彻底失去了知觉,软软地瘫倒在地。
啄雁集。
今日恰逢句末大集,天光未亮,便已人声渐起。
十里八乡的农户、渔户、手艺人们,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。
河滩空地上,摊位鳞次栉比,叫卖声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