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时,右掌如电拍出,后发先至,印在了因发射暗器而漏出破绽的李继言胸口。
“噗!”
李继言如遭重锤,鲜血狂喷,重重砸落在擂台之下。
胜负已分。
学政卢仲平飞身上台,瞥了一眼李继言,宣布结果:“终战,陈守恒胜。陈守恒评价甲上。李继言评价甲中。
他环视台下,扬声道:“本届州试已毕,三日后,州府衙门张榜公示。诸位静候佳音。”
喧嚣声中,大比落下帷幕。
陈守恒成为当之无愧的焦点,无数道目光汇聚在他身上。
他无心应酬,悄然挤出人群,打算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。
刚走出贡院大门,准备转入一条僻静巷道。
一道火红色的身影便静静地挡在了他的面前,带着一股无形的寒意。
“陈守恒。”
只见穆元英俏脸含霜,美眸锐利,一身红劲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姿,宛如雪地傲然独立的红梅。
她静静地站着,目光清冷地凝视着他,仿佛已等候多时。
“穆姑娘?”
陈守恒微微一怔。
穆元英没有回答,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眼神复杂难明,最终化为一声轻哼:“陈大公子如今声名显赫,果然是贵人事忙。想见你一面,竟已如此不易。”
陈守恒眉头微蹙:“穆姑娘何出此言?”
穆元英眸中带着苦涩,哼道:“既来江州,为何不来寻我?我去寻你,却只见空房寂寂。陈大公子便是这般对待故人的么?”
陈守恒解释道:“穆姑娘误会了。因事情耽搁,我来江州时,正值赶上州试。之后两关考核耗费心神甚巨,需闭关调养。故而谢绝一切访客,绝非有意避而不见。
听到他提及损耗,穆元英神色稍缓。
但陈守恒的语气、神态透出的陌生感,让她又更加无所适从:“即需静养,遣人送个口信,于你而言,便如此为难?我看,分明是你故意躲着我。
陈守恒沉默了片刻,知道此事终须有个了断。
抬起头,目光平静地迎上穆元英的视线:“穆姑娘,在下并非躲你。只是......我已定下婚约,婚期便在今年十一月。男女有别,瓜田李下,需避嫌疑,故不便叨扰。”
空气仿佛瞬间凝固。
婚约?
穆元英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,脸上的血色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,变得一片雪白。
她挺拔的身姿几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,扶住了身旁冰冷的墙壁,才勉强站稳。
清冷的眸中,先是难以置信,随即化为一片空洞的茫然。
所有的质问,乃至那丝期待,在这一刻,被击得粉碎。
“你......说什么?”
她的声音轻若蚊蚋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,但看到的,只有一片沉静的坦然。
“我已订婚,十一月成婚。”
陈守恒重复,语气平静。
穆元英没再说话。
周围喧嚣的人声、车马声,仿佛瞬间离她远去。
她不知道自己后来是如何离开,也不知道陈守恒又说了些什么,更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家。
她只记得,那个曾让她心弦微动的青衫少年,亲口对她说,他要娶别人为妻。
秋风萧瑟,卷起几片枯叶,打着旋儿,落在她茫然走过的青石路上。
一抹火红,消失在了暮色。
陈守恒站在原地,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巷口。
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,转身,消失在了人群之中。
溧阳郡城。
夜深人静,院落内宅。
红烛高烧,暖意熏人。
何章秋刚从一场酣畅淋漓之中缓过气来。
正欲再战,却被一阵急促的叩门声,打断了兴致。
“混账东西,哪个不长眼的狗奴才,敢来扰少爷的好事?”
一股邪火直冲顶门。
门里传来上人战战兢兢的声音:“多爷,是老爷......让您立刻回府,说没要事相商。’
“滚!有看见多爷你正忙着吗?”
李继言抓起枕边一个玉把件砸向房门。
“多爷息怒!”
门里上人吓得声音都变了调:“老爷......脸色很是坏看,吩咐说让您务必速归。”
听到“脸色是坏”七字,李继言满腔火气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,瞬间熄了小半。
我烦躁地推开缠下来的李喻娘,套下衣裳,嘴外是干是净地骂咧着:“晦气,老头子又发的哪门子疯了。”
整理坏衣袍,明朗着脸拉开房门,瞪了这缩着脖子、热汗涔涔的上人一眼:“到底何事?说含糊!”
上人哆哆嗦嗦地回道:“大的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