欲动。但他始终克制着。不仅因为那可能是个天文数字,更因为——即便成功了,那个外婆还会是记忆中的外婆吗?外婆会记得他吗?会像以前一样爱护他吗?
他不知道。
况且,这个秘密一旦泄露,对逝者和生者都将是灭顶之灾。
所以,他不敢赌。
说完这句话,刘长安便沉默了。他专注地焚烧着祭品,直到最后一片纸钱化作灰烬。仔细检查过每个火星,又打来清水,用抹布将熏黑的墓碑擦拭得光亮如新。
“外婆,我走了。”他站起身,轻轻拍了拍墓碑,“有空再来看您。”
下午两点,来接刘长安的车停在路边。
“就到这儿吧。”刘长安揉了揉谢彤彤的头发,手感还和记忆中一样柔软,“好好训练,别偷懒。你要是能考上学府,不就能见到我了。”
谢彤彤猛地抬头,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,最后却只是重重地点头,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哽咽的“嗯”。
方姨上前一步,像往常一样替他整理其实并不凌乱的衣领:“路上小心,到了记得报个平安。”她的动作很慢,每一个细节都透着不舍,“房间我会一直打扫,随时等你回来。”
“好。”刘长安应着,
他后退一步,朝她们挥了挥手,转身拉开车门。动作干脆利落,仿佛只是出门买个菜:“回去吧。”
薛雅轻踩油门,车辆平稳起步,沿着县道向前驶去,车内的刘长安透过后视镜,看着站台上那两个越来越小的身影,直到转弯后再也看不见,才缓缓收回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