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雕虫小技，让霍先生见笑了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，这要是雕虫小技，那史密斯恐怕要羞愧得跳海了。”霍振霆笑了几声，随即话锋一转，声音里带上了几分郑重。

    “说正事。”

    “你让我发往东南亚的第一批货，已经到港了。”

    陈诚的心，微微提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荣兴百货那边，已经全面铺开。”

    霍振霆的声音顿了一下，电话那头只剩下电流的滋滋声，似乎是在组织语言，又像是在平复某种过于激动的情绪。

    “反响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是好，是炸了！”

    “简直是炸翻了天！”

    霍振霆的声音猛地拔高，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狂热！

    “尤其是你那个‘南狮北剪’的包装，在整个东南亚的华人圈子里，直接就引爆了！现在那边的人，好多都不是为了吃罐头，是专门为了收藏你的瓶子！都快炒出价了！”

    “林文轩那个老狐狸，刚刚亲自给我打电话，嗓门大得能掀翻屋顶！说他仓库里的货，三天！就三天！被抢购一空！”

    “他现在火烧眉毛地催我，问你第二批货，到底什么时候能到？！”

    轰！

    那紧绷了无数个日夜的神经，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，彻底断裂！

    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感，混合着巨大的狂喜，瞬间席卷了陈诚的四肢百骸。

    他整个人几乎是软了下去，后背重重地靠在了冰冷的落地窗上，支撑着才没有滑倒在地。

    赢了。

    华南战场，大获全胜。

    海外市场，一炮而红！

    电话那头，霍振霆急切的声音再次响起，将他从那阵短暂的眩晕中拉了回来。

    “陈老弟？说话啊！你再不给个准话，林文轩那老家伙真要从港口杀过来了！”

    “陈老弟。”电话那头，霍振霆的语气里，充满了感慨。

    “你这步‘以质破价’，釜底抽薪，走对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仅赢了华南，也彻底打开了东南亚的大门。”

    陈诚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他的目光，再次投向了窗外。

    在那片被无数灯火点亮的，宽阔的江面上。

    一艘巨大的万吨巨轮，正鸣着悠长的汽笛，缓缓驶向远方那片漆黑的，无垠的大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