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妈妈的朋友,她说过,只要我们愿意帮忙,她就会一直陪着我们。”
而在遥远的元始星,海洋深处的第一座珊瑚礁形成了。
它不是普通的生物构造,而是由亿万微生物按照某种规律排列而成,形状竟是一只张开的手掌,掌心向上,仿佛在接住什么。
海洋学家惊叹不已,称其为“生命之托”。
而深海探测器捕捉到的画面显示,在那手掌中央,有一粒微不可察的光点,静静闪烁,如同心跳。
时间继续流淌。
文明演进,星河更迭,新的种族诞生,旧的语言消亡。可总有那么一些时刻,会让人莫名停顿:
- 战场上,一名士兵放下枪,递给敌人一口水;
- 太空站里,工程师熬夜修复供氧系统,只为让植物舱多活一天;
- 孤儿院中,老师蹲下身,擦掉孩子的泪水,轻轻抱住他说:“没关系,我在。”
这些瞬间微不足道,不会载入史册,也不会改变大局。
可正是它们,构成了宇宙最坚韧的经纬线。
许多年后,一位年迈的阿烬站在新生城市的广场上,望着孩子们在花丛中奔跑嬉戏。他已经白发苍苍,步履蹒跚,可眼神依旧坚定。有人问他:“您建立的救援队现在遍布三千星系,您觉得成功了吗?”
他摇头:“我不在乎成败。我只知道,当年那个躲在暗处偷东西的少年,因为一个人愿意给他一条围巾,才没有彻底沉沦。所以只要还有一个孩子需要帮助,我们就不能停下。”
他抬头望天,轻声说:“老师,您说得对。灰烬之后,真的还能燃起来。”
同一时刻,在机械之城的核心机房,那台曾询问“心疼”的主脑突然启动广播系统。全城屏幕同步亮起,显示出一行字:
> “今日气温适宜,建议外出散步。
> 若遇陌生人,请尝试微笑。
> 经测试,此行为可提升双方幸福感7.3%。”
机器人纷纷走出工坊,有的拿着花,有的捧着热饮,有的只是静静地站在街角,对过往行人点头致意。市民们起初惊讶,随后感动,最后习以为常。这座城市,终于有了温度。
而在那不可测的尽头,争道花再次飘落。
它穿过新生的星云,越过坍缩的黑洞,最终停在一艘漂流的育儿舱前。舱内是个刚出生的女婴,双眼未睁,小手却本能地抓住了那片花瓣。花瓣融化,渗入她的血液,带去一丝源自远古的暖意。
她轻轻哼了一声,像是在回应。
未来依旧漫长,苦难不会消失,争斗仍会发生。
可只要还有人愿意在雨天撑伞,还有人在绝望中说一句“再试一次”,还有孩子学会把最后一块面包分给别人……
那么,光就不会断。
她走了,
但她教会世界的那一课,
正在被亿万人接力书写。
风起了。
花瓣飞扬,不为终结,
只为下一个开始。
某夜,星空澄澈。
一颗流浪星辰划过天际,速度极缓,轨迹温柔,仿佛不愿惊扰沉睡的万物。天文台记录下它的数据,却发现其运行模式不符合任何已知规律。它不像陨星,也不似彗星,倒像是……有意为之。
最终,一位老天文学家喃喃道:
“也许,它只是在巡看。”
“看看那些花,开了没有。”
没人回答他。
但那天夜里,全球各地,无数人做了同一个梦:
梦见一个身影走过长夜,脚步轻缓,却不曾停歇。
她不回头看,也不召唤谁,
只是默默地,把灯一盏盏点亮。
醒来时,晨光正好。
窗台上,一朵不知何时绽放的野菊,正迎着阳光,轻轻摇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