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天也被那边和谐的气氛搞得有些莫名其妙,心里好奇她们在聊什么,便鬼使神差地凑了过去。
刚走近,就听到林娜拿起那包巴旦木,带着一丝罕见的、小女人般的语气问他:“秦天,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西北的干果?我记得我没跟你说过啊。”
秦天顿时一愣,他完全不知道苏洛送了什么,更别提什么干果了。
他张了张嘴,脑子里一片空白,只能含糊地应道:“啊?这个……嗯,喜欢就好,喜欢就好。”
林娜看他那副窘迫的样子,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,正要再问,苏洛连忙打圆场,笑着推了秦天一把:“行了行了,我们女人家说点悄悄话,你一个大男人凑什么热闹?快去忙你的吧!”说着,不由分说地把一头雾水的秦天赶走了。
看着秦天悻悻离开的背影,苏洛转过头,看着林娜,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,变得认真起来:“林娜,你是不是一直想知道,秦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?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,走上这条充满危险的路?”
林娜点了点头,眼神清澈而坦诚:“是。我感觉得到,他心里埋着很重的事。有时候,他看远方眼神,像是藏着整个冬天的雪。”
苏洛深吸了一口气,目光投向远处起伏的山峦,仿佛穿越了时空。“那是因为,他亲眼见过温暖的破碎,感受过承诺的重量……”
她开始讲述,声音平静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。
她讲了秦天和那个叫白露的女孩,如何相识于锦城的书店,如何走过三年的时光,如何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,白露甚至已经试好了婚纱。她讲了秦天如何决心转业,想要给白露一个安稳的未来。
“然后,我找到了他。”苏洛的声音低沉下来,“我告诉他,他的老班长,路阳,在万里之外的阿尔提港,在一次针对山海集团项目的恐怖袭击中,为了掩护平民,扛着人肉炸弹冲出了营地……牺牲了。”
林娜屏住了呼吸,她能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撕裂。
恐怖袭击……这个词刺痛了她尘封的记忆,让她想起了自己父母葬身的那场爆炸,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。
“路阳牺牲后,他怀孕五个月的妻子,悲痛欲绝,想要打掉孩子……”苏洛继续说着,讲述了青县那个令人心碎的场景,路阳父母的白发,周雪梅抱着衣冠墓的哭诉,以及那句“把他还给我”的绝望。
“秦天去见了路阳的家人,回来后,他在一个小酒馆里喝得大醉,哭得像个小孩子。他嘴里反复念叨的,一是要替班长报仇,二是觉得对不起白露……”苏洛叹了口气,“他选择了推开白露,用最伤人的方式。因为他知道这条路的不归属性,他害怕白露成为第二个周雪梅。”
林娜静静地听着,心中翻江倒海。她终于明白了秦天眼底那深藏的悲凉从何而来,明白了他对情感的刻意疏离背后,是怎样一份沉重的担当与牺牲。
敬佩、怜惜,还有一种因相似伤痛而产生的共鸣,在她心中交织蔓延。
“他是一个重情重义,却被情义所伤的人。”林娜轻声总结,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,“他来这里,既是为了复仇,也是为了继承一种遗志,不让更多的人经历……我们经历过的痛苦。”最后一句,她说得很轻,但苏洛听懂了。
苏洛点了点头:“可以这么理解。所以,他对待感情……有些笨拙,甚至逃避。不是冷漠,是怕再次带来伤害,也怕自己承受不起那份牵挂。”
林娜沉默了片刻,再抬起头时,眼神已经变得无比坚定:“苏总,我明白你的意思了。我选择留下,与特勤队并肩战斗,不仅仅是因为秦天曾经在西北帮我的家人报仇雪恨,更因为……我始终记得,我的血脉来自那片土地。这条路,我愿意和他,和你们一起走下去。”
这一次,她提到了“我的家人”和“报仇雪恨”,但没有深言,苏洛也默契地没有追问。
几天后,一次紧张的海上渗透训练结束。夕阳将海面染成一片金红,秦天带着特勤队员们拖着疲惫却满足的身躯踏浪而归。刚上岸,就看到林娜等在那里。
“秦天,”林娜迎上前,海风吹拂着她的发丝,“新年快到了,科尔大哥和我商量,想邀请特勤队和我们炽焰一起办个联欢会,热闹一下。你看怎么样?”
秦天看了看身旁的队员,大家都是一脸期待。他点点头:“是个好主意。不过我得先跟苏洛报备一下。”
得到苏洛爽快的支持后,队员们欢呼着先行返回营地。秦天和林娜则沿着海滩缓缓散步,商量着联欢会的细节,比如场地、节目、安保等。
落日的余晖给两人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边。他们边走边聊,气氛难得的轻松。不知不觉,走到了一处僻静的海湾。这里礁石嶙峋,浪涛拍岸,发出阵阵轰鸣。
“咦?那上面好像有些图案。”林娜眼尖,指着不远处一块被海水冲刷得光滑如玉的巨大礁石说道。她停下脚步,仔细看了看,然后独自走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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