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晨暗叹一声,阿黛尔平常云淡风轻,温和清雅的一个人,如今气成这样,可以想见她心中的愤怒飙升到何种境地了。他站起来,打圆场说:“算了,为这种小事生气不值得,你先跟这位先生回……”
话没说完,那人厉声暴喝:“你算什么东西!”
杨晨愕然,他慢慢转头望向那人,见他面沉如铁,眉眼蔑然,看他的目光就像看到猪狗一般。他灿然一笑,刚要说话,阿黛尔抢先一步站在他面前,喝道:“他是我的朋友,你想干什么!”
那人如同雪刀一般的目光在他脸上刮了一下,傲然道:“小姐,您身份高贵,不是什么小狗小猫都可以做您的朋友的,这个人,我看是别有用心!”
阿黛尔惊骇地叫:“军川,你要敢动他,我必不放过你!”
军川棱棱一笑,说:“小姐,飞车已经备好,请回吧。”
阿黛尔警惕地望了军川一眼,犹豫片刻,决然说:“杨晨,你跟我回去,有我在,他不敢……!”
这次杨晨没有拒绝,单单是为了她一个柔弱的女子挡在自己面前,这份恩情就必须回报,他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。
军川和另一个人没有再说什么,仿佛眼前根本没有杨晨这个人。
四人上了飞车,赫伯什双脚颤得厉害,他很想立即逃走,却连逃的勇气都没有了。杨晨打趣说:“瞧你那点出息。”赫伯什勉强笑了一下,也不反驳。阿黛尔面有忧色,上车后一直怔怔出神,对于赫伯什的失态,也就视而不见了。
飞车已设好了路径,直接往银冷城的中心飞去。银冷城的中心是一片建筑群,这些建筑用高厚的围墙围住,杨晨目测竟有上百平方公里,里面高楼,湖泊,林地,花园,应有尽有,竟似一个城中之城。
飞车在城墙外面停了下来,巍峨的城门两边有两尊十几丈高的雕像,一人骑着白马,手挚长枪,威力凛凛。另一侧还是同一个人,穿着银白长袍,手里拿着一本书,满面慈祥。而两个雕像中间的大门之上,赫然刻着两个金色大字:“皇城”
赫伯什顿时脚发软,差点摔倒。
阿黛尔低声对杨晨说:“跟上我。”然后在大步流星跨进皇城大门,先前跋扈的川军两人也不得不微垂头颅,退后半步跟在后面。
穿过白玉走道,登上几次台阶,凡遇到行人,莫不俯身低头,退避一旁。一行人畅通无阻,一直走到一个宏大的宫殿之外。杨晨抬头一看,门上有三个字:“问政宫”,阿黛尔毫不停留,直奔问政宫而去。
问政宫内已集聚了上百人,一见阿黛尔进门,齐刷刷地单膝跪地,口呼:“吾皇万岁万……”
阿黛尔气冲冲地叫:“都给我闭嘴,也不嫌恶心!”
一直跟在最后面的赫伯什再也顶不住了,双膝一软,匍匐跪在原地。
杨晨也怔住了,没想到这个温文娴静,柔和可亲的女子,竟是圣帝国的皇帝。顿时她所说的话一瞬间在脑海中过一遍,所有的前因后果他顷刻间全明白了。他轻轻地笑起来,看来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。
阿黛尔登上高高的白玉大椅,侍女给她披了件明黄色长袍,取了黄金案上的金色帽冠戴上,恼道:“说吧!如你们意了吧!”
因为有小喜关照,杨晨和赫伯什也没被赶出去,她叫两人在最下首等候。杨晨拉着快要瘫软的赫伯什就站在一边,兴致勃地看着。
靠前面位置一个五十来岁的人站出来,行了一礼,说道:“陛下,我有一表,请过目。”
“直说吧,我懒得看!”
“是!”那人又行了一礼,然后昂首说:“陛下,自先皇登基以来,励精图治,四海升平,人民乐安居乐业,可谓盛世之隆,无与伦比者。当是时,我圣帝国仅拥有银冷一地,而人口却居高不下,幸赖先皇有吞吐宇宙之志,十年育民,十年强兵,飞羽军连一百六十七战,才打下了如今圣国十三星的局面。”
阿黛尔已猜到他要说什么了,脸色越来越阴沉。
那人继续说:“正当帝国上下一心,众志成城,意欲向更深远宇宙进发之际,先皇驾崩仙游,征伐大业不得不暂时停歇。然兵锋虽敛,但飞羽军壮心未已,只待陛下一声号令,亿万白羽愿为陛下征战宇宙,建万世不朽之功业!”
阿黛尔冷冷地说:“所以呢?”
那人也感觉到阿黛尔的不配合,脸色渐渐铁青,他盯了阿黛尔一眼,目中已隐现怒火。强忍着怒气,他又说:“陛下登基以来,倏忽已五年了。五年来,陛下悠游嬉闹,沉迷于末技小道,于国家大事不闻不问,众巨工受先帝隆恩,不得不竭心以报,无非是希望陛下继先帝之遗志,感诸臣之忠心,奋发图强,开疆扩土而已!”
他单膝跪地,恳切说:“陛下,亿万白羽枕戈待旦,为国尽力,为君尽忠之心一直不改,五年来,白羽无时无刻不在翘首以盼陛下发兵的圣旨,少年熬成壮年,壮年熬出了白发。陛下,请看在亿万白羽一片赤诚之份上,出兵吧!”
大厅内立即呼啦拉地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