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不上这两个丫头，在最后一刻，宁可放弃一切，也要陪着你走。
看着直播间里弹幕疯狂炸开，陆远甚至有点想笑。
“节目组你祖宗十八代都死绝了吧？！”
“草，蓉蓉走了，诗诗也走，这节目还能看个锤子？滚蛋吧！”
“说好的公平公正？放屁！说改规则就改，当观众是傻子？”
“东方台，以后别出来丢人了，你们配吗？”
“发誓了！从此再也不碰你们台的节目，谁看谁是脑残！”
“+1，老子删了所有App！”
……
大本营里，气氛死得像停尸房。
工作人员低头不敢说话，心里全在骂洪导——你个猪脑子，为个冠军把人逼走，现在全网骂成屎，你顶得住？
可没人知道，洪导自己都快被压垮了。
他本意只是想搞掉那只熊猫，没想真把观众惹毛成这样。
谁能想到，半个月，那傻鸟居然成了全民cp？
事到如今，退一步是笑话，进一步是火坑。
他只能咬着牙，硬撑。
“洪导，6号和7号，都提交了退赛申请。”一名下属战战兢兢汇报。
洪导闭了闭眼，嗓音像从砂纸上磨出来：“批准。马上发公告。”
那人嘴唇动了动，最终什么也没说，转身走开，背影比挨了骂还蔫。
没过两分钟，两条公告刷进所有直播间：
【6号嘉宾赵蓉蓉，正式弃权退出《荒野求生》】
【7号嘉宾吕诗诗，正式弃权退出《荒野求生》】
直播间直接炸成核弹现场。
“我去你大爷！节目组你牛！你真牛！我服了，我认栽！”
“好啊，真有骨气！我不看了！这辈子都不看你们台！你赢了，你高兴了吧？！”
“姓洪的是吧？祝你出门被车撞，上厕所没纸，女朋友跟人跑！”
“听说导演姓洪？那我祝他祖坟冒黑烟，坟头长仙人掌！”
……
退赛既然定了，东西就都别拿了。
半小时后，救援队的快艇靠岸。
赵蓉蓉和吕诗诗站在重新搭好的小木屋前，久久没动。
墙是自己垒的，灶是自己架的，连门上的刻痕，都是她们半夜聊八卦刻的。
这些玩意儿，值不了几个钱，可真要走，心里像丢了什么。
“对了……小灰呢？”吕诗诗突然问。
傻大鸟还蹲在木桩上，歪着脑袋，眼珠子直勾勾盯着新来的那群人，羽毛炸着，一副“来者不善”的架势。
赵蓉蓉轻声问：“能……带它走吗？”
她真不知道猛禽能不能当宠物养。
一个救援队员走过来，语气挺客气，但话说得死板：“赵小姐，这只虎头海雕属于国家一级保护动物，私人无权收养，也不允许带走。”
“啊？”吕诗诗一愣。
赵蓉蓉脸色一下白了。
还好，她们直播间早就关了，不然网友又要喷节目组黑心。
陆远走过去，轻轻蹲在小灰面前。
那傻鸟一见是他，立马收起爪子，脑袋低下来，喉咙里咕噜咕噜的，像撒娇的狗。
这十几天，天天一起吃饭、守夜、打野、斗风浪。
说没感情？骗鬼呢。
陆远伸手，指尖在小灰头顶轻敲了两下。
不是拍，是摸。
像拍一个孩子。
“走吧。”他低声说，“该回你的天了。”
小灰没叫，没扑腾，只是用喙，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。
然后，它振翅而起。
没飞远，就在上空盘旋了一圈。
一圈，又一圈。
像是在说——大哥，等我，我下次还找你。
小灰立马把眼睛一闭，脑袋歪着，一脸陶醉，活脱脱一只被顺毛顺傻了的土狗。
“走吧，小灰，咱们分开了！”
小灰一懵，喉咙里咕噜两声，像在问：大哥，你不跟我一起走？
“我不能跟你走了。”陆远心里一叹，语气立刻冷了下来，“走！现在就走！”
既然非走不可，那还啰嗦啥？
过了几秒——
“唳！！”
小灰在天上连盘了三四圈，翅膀扇得风都打旋儿，才不甘心地朝远方飞去。
大哥的话，它不敢不听。
可没了大哥在旁边，它总觉得少了点啥，心里空落落的。
……
一小时后。
赵蓉蓉和吕诗诗踩着黄昏的影子，踏进大本营门口。
一抬眼，赵蓉蓉就瞅见了周总，还有另外仨主播。
吕诗诗一眼扫过去，嘿，她那小助理也杵在那儿，正偷吃面包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