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次再遇上,直接报我陈光阳的名字!让他们有种的,来找我说道说道!”
这番话掷地有声,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底气。
赵小虎听得热血沸腾,使劲点头:“明白了光阳叔!有您这话,兄弟们心里就有谱了!”
周采薇也松了口气,看向陈光阳的目光里更多了几分依赖和安心。
从货站出来,日头已经爬高了点,但寒意不减。
陈光阳拧动油门,直奔县城最热闹的十字街口。
离得老远,就闻到了那股子勾魂夺魄的混合香气……
炭火炙烤的油脂焦香、骨汤翻滚的醇厚肉香、还有独门蘸料的辛辣辛香!
“陈记涮烤”那块大红招牌在冬日的阳光下格外扎眼。
这才刚过十一点,门口那口翻滚着奶白色羊骨汤的大铜锅已经热气腾腾。
案板上新卸下来的半扇羊肉还带着鲜润的光泽,几个系着白围裙的小工正麻利地搬着成筐的冻豆腐和洗净的酸菜。
门口居然已经有三五个人在排队跺脚等着了!
陈光阳刚把摩托支在斜对面,店门“哗啦”一声被推开。
王海柱那大嗓门跟炮仗似的炸了出来,人还没见,声先到:“羊肉现切!炭火现烧!屋里暖和…哎哟我操!光阳叔!!”
只见王海柱系着条沾满油星的围裙,像个炮弹似的冲了过来。
脸上是又惊又喜,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。
“您可算来了!我这心里天天跟揣个兔子似的!快!快进屋!外头冷!”
他不由分说就去搀陈光阳的胳膊。
陈光阳被王海柱半扶半架地弄进店里。
一股子混合着炭火暖意、肉香、酒气和喧闹人声的热浪扑面而来,瞬间驱散了外面的严寒。
店里几乎坐满了八成!
桌桌都冒着热气,铜锅里红汤白汤翻滚,烤炉上肉片滋滋作响。
食客们吃得满面红光,划拳行令声、谈笑声不绝于耳。
几个穿着干净、扎着两条麻花辫的服务员端着托盘穿梭其间,动作麻利。
“柱子,行啊!这场面,比我在的时候还火!”
陈光阳环视一圈,脸上终于露出舒心的笑容。
这烟火气,这热闹劲儿,看着就让人心里踏实、暖和。
王海柱嘿嘿直乐,挠了挠后脑勺:“全靠您留下的方子镇着!还有程老爷子时不时来指点蘸料,宫师傅盯着烤肉火候!
您是不知道,现在来咱这儿搓一顿,在东风县那都是有面儿的事!不少厂子请客都奔这儿!”
他指着后厨方向,“宫师傅在后头呢,刚炖上一锅新吊的汤头,说给您留了碗补身子的,我这就给您端去?”
“不急。”
陈光阳摆摆手,目光落在墙上。
原本光秃秃的土墙上,如今竟挂了两面崭新的锦旗。
一面红底黄字写着“味冠东风,宾至如归”,落款是“东风县纺织厂工会”。
另一面写着“仁义诚信,业界典范”,落款是“朴氏商贸公司”。
“哟呵?柱子,长行市了?都混上锦旗了?”陈光阳打趣道。
王海柱脸一红,有点不好意思:“朴老板非让挂的,说谢您救命之恩。
纺织厂那面是厂领导吃了都说好,硬塞的…光阳叔,您看挂这儿成不?要不…咱也学学派出所?”
“挂!干嘛不挂!”
陈光阳大手一挥,豪气干云,“这是咱的本事!是食客的认可!比派出所那玩意儿实在!”
他声音洪亮,引得附近几桌食客都看了过来。
认出是陈光阳,有人立刻笑着打招呼:
“陈老板!好些日子没见!伤好利索了?”
“陈老板,您家这涮肉,绝了!这大雪天吃上一锅,神仙不换!”
“陈老板,敬您一杯!感谢您给咱东风县整这么个好地界儿!”
一时间,好几个汉子端着酒杯就站了起来,脸上是真挚的热情和敬意。
陈光阳笑着拱手,嘶哑的嗓子带着爽朗:“多谢各位捧场!吃好喝好!柱子,给这几位兄弟桌,再加盘羊上脑,算我的!”
“好嘞!”王海柱响亮地应着,与有荣焉。
李铮站在陈光阳身后。
看着师父被这么多人真心实意地敬着、捧着。
听着那些发自肺腑的夸赞和感谢,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。
这,就是他师父陈光阳!
东风县响当当的人物!跟着这样的师父,值!
这时,后厨棉布帘子一掀,清瘦的宫师傅端着个热气腾腾的白瓷大碗走了出来。
碗里是奶白浓稠的汤,飘着几粒鲜红的枸杞。
他走到陈光阳跟前,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:“陈小子,伤筋动骨一百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