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要往左侧灌木丛钻!
“砰!!!”
捷克猎那独有的、如同炸雷撕裂布帛般的巨响轰然爆发!
巨大的后坐力狠狠撞在陈光阳抵紧的肩窝上,震得他半边膀子发麻。
枪口喷出的火焰在门帘的阴影中短暂地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。
子弹呼啸着穿过冰冷的空气,精准无比地楔入公狍子腾跃时暴露出的左前胛后方!
那位置皮薄,下头就是心脏!
狂奔中的公狍子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当胸狠砸。
发出一声短促凄厉的哀鸣,雄健的身躯在空中猛地一僵,后蹄徒劳地在空中蹬了两下。
随即像个破麻袋般重重摔在雪壳子上,顺着惯性又向前翻滚了好几米!
撞在一丛枯黄的榛柴棵子上才停下。
四条细腿抽搐了几下,便再也不动了。
殷红的血迅速在洁白的雪地上洇开,像泼了一碗滚烫的朱砂。
“看…看见没?”
陈光阳吹散从捷克猎枪口袅袅升起的淡青色硝烟,扭头对看呆了的李铮和二埋汰低说道:“打跑动的玩意儿,得算它的步子,揣摩它下蹄子往哪儿落!要预判!
打提前量!子弹飞过去要时间,等你看准了再扣扳机,黄花菜都他妈凉了!”
李铮死死盯着远处雪地上不再动弹的公狍子,又看看师父手里那杆还在微微发烫的捷克猎,胸腔里那颗心咚咚狂跳,像是要撞出肋骨。
刚才师父开枪那一瞬的冷静、果决,还有那子弹破空的轨迹,像烧红的烙铁,深深印在了他脑子里。
“剩…剩下的跑林子里了!”二埋汰指着西边白桦林方向嚷嚷。
几只受惊的狍子眨眼就钻进了密林,只留下晃动的枝条和雪粉簌簌落下。
“跑不了!”陈光阳把打空的捷克猎往李铮怀里一塞,“李铮!该你了!换半自动!压满子弹!
二埋汰,把你的柴刀给我,你拿着抄网去林子边儿上堵着,别让它们从侧面溜了!”
李铮手忙脚乱地接过沉甸甸的捷克猎,又赶紧把背上的半自动顺下来。“哗啦”一声,他学着师父的样子利落地推弹上膛,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稍微稳住了心神。
“师父…我…我打哪只?”他声音有点发紧。
陈光阳没接柴刀,反而一步跨到李铮身后,大手直接按在他略显单薄的肩膀上,一股沉稳的力量顿时传递过去。
“慌个毛!深呼吸!狍子进了林子,跑不快!它们慌不择路,肯定找树稀、雪浅的地界儿钻!你看……”
他伸手指向白桦林边缘,“那儿!树缝大,雪被风刮薄了!它们指定往那儿挤!”
果然,林子里晃动,三只狍子的身影在树干间隙一闪而过,正朝着陈光阳指的那片相对开阔的疏林地狂奔。
“端稳!肩膀顶死了!当这枪是你胳膊!”
陈光阳的声音贴着李铮的耳朵响起,沉稳有力。
“瞄准跑在最后头那只小的!它腿短,跟不上趟,最容易慌!别瞄它身子,瞄它前头一步半的地儿!对,就那棵歪脖子小桦树根旁边!
估摸着它下一步就得踩那儿!憋住气…就是现在!搂火!”
李铮猛地屏住呼吸,所有精神都灌注在右眼和那晃动的准星上。
他努力压下狂跳的心脏,按照师父的指引,将抖动的准星死死套住那片雪地。
当最后那只小狍子的身影即将踏入那片区域的刹那,他不再犹豫,凭着本能,狠狠扣下了扳机!
“砰!”
半自动的枪声比捷克猎清脆许多。
子弹呼啸而出,擦着小狍子惊恐竖起的耳朵尖飞过,“噗”地打在它前蹄即将落下的雪地里,溅起一片雪雾!
“嗷!”小狍子吓得魂飞魄散,一个急刹,原地蹦起老高,完全忘了逃跑,傻乎乎地站在原地,惊恐地转动着脑袋,细腿儿直打颤。
“好!”陈光阳低喝一声,“把它吓住了!别停!旁边那只母的!它要往右拐!打它右前方!快!”
李铮被师父这一嗓子吼得精神一振,刚才那一枪虽没打中,却莫名给了他一种掌控感。
他飞快地移动枪口,瞬间捕捉到那只被惊扰、正欲向右方矮灌木丛钻的母狍子。
他脑子里电光火石般闪过师父说的“提前量”和“跑动方向”,凭着刚才那点感觉,枪口微微向右前方一甩!
“砰!”
枪响的瞬间,那母狍子果然如师父预判般猛地向右窜去!
“噗嗤!”
子弹狠狠撕开空气,精准地钻入母狍子右前腿的肩胛位置!
强大的动能带着它整个身体向侧面翻滚出去,在雪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和挣扎的印迹,哀鸣声凄厉地划破了林间的寂静。
“打中了!师父!我打中了!”
李铮激动得差点跳起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