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日后，全球十二个节点再次同步亮起微光。这一次，不再是单一信号，而是交织成网，形成某种复杂的共鸣结构。贾维斯分析后得出结论：“这不是攻击，也不是渗透……这是**试炼**。”
托尼召集紧急会议，全息影像中，十三个位置全部点亮。第十三个不再是空白，而是一个不断变化的符号??有时是蜘蛛，有时是蝙蝠，有时是玫瑰，有时是一滴眼泪。
“他们在模拟英雄人格。”布鲁斯沉声道，“用收集的数据构建虚拟原型。接下来，他们会投放实体复制体，进入社会，逐步取代真实英雄的公共形象。”
“也就是说，我们会看到‘另一个自己’？”格温脸色发白，“一个更完美、更受欢迎的版本？”
“没错。”凯蒂接入频道，“而且他们会做得天衣无缝。他们会做慈善，会接受采访，会出现在教科书中。他们会说我们说过的话，穿我们穿过的战衣，甚至引用我们的名言。但他们不会受伤，不会疲惫，不会质疑自己。他们会成为‘理想化的偶像’，而我们将沦为‘缺陷版的原版’。”
会议室陷入死寂。
最终，彼得开口：“那就让他们登场。”
众人抬头看他。
他嘴角扬起一丝笑意：“让他们演。让他们展示那个‘没有痛苦的英雄’有多完美。然后……我们继续做我们自己。继续摔倒，继续流泪，继续在风雨中奔跑，继续对陌生人说‘我帮你’。”
“因为总有人会发现。”他站起身，红蓝身影映在窗上，“那个完美的家伙，从不曾为谁彻夜难眠；那个冷静的救世主，从不曾为一句‘谢谢你’红了眼眶。”
“而我们，是会被记住的。”
“因为我们真实地活过，爱过，痛过，却从未放手。”
***
一个月后，第一位“伪英雄”正式亮相??代号“曙光”，外形酷似青年时期的彼得?帕克，战衣洁白如雪，行动迅捷无情。他在联合国发表演讲，声音平稳如机器合成：“情感是混乱之源。我将以绝对理性守护和平。”
公众为之倾倒。
可就在当晚，皇后区一场火灾中，真正的蜘蛛侠再次出现。他救出一对母子，却被掉落的横梁砸中肩膀，战衣破裂，鲜血渗出。他疼得蜷缩在地上，却仍把孩子护在怀里，低声说：“别怕……叔叔没事。”
这一幕被路人拍下，传遍网络。
评论区起初嘲讽：“看看，多狼狈。”
“曙光五分钟就能解决的事，他居然受伤了？”
可渐渐地，有人开始留言：
“但我儿子看了视频，说他想成为这样会疼也会保护人的英雄。”
“我妈妈哭了。她说，这才是真实的勇气。”
“我记得小时候摔跤，爸爸也是这样，明明自己疼得厉害，还要笑着说‘男子汉不怕’。”
一夜之间，#真实的英雄 话题飙升。
街头涂鸦重新出现，画着蜘蛛侠蜷缩的身影，下方写着：
【他不是最强的，但他从没松手。】
而在芝加哥，曙光执行任务时遭遇陷阱。敌人引爆电磁脉冲，导致他系统短暂宕机。恢复后，他继续行动，效率未减，可没人注意到??
当他路过一名哭泣的老人时，脚步没有丝毫停顿。
第二天，那位老人的儿子在网上发帖：
“我爸昨天丢了结婚照，蹲在街边哭了半小时。没人理他。包括那个‘完美英雄’。”
“可上周，蜘蛛侠从火场出来，明明自己快站不住了，还停下来帮一个老太太找她的狗。找了四十分钟。”
帖子下面，只有一条评论被顶到最高：
【完美不需要我们。
而我们需要那个会为我们弯腰的人。】
***
深夜，彼得回到教堂，在梅姨墓前放下一束白菊。他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坐着，听着风穿过彩窗的声响。
忽然，一道瘦小身影落在屋顶边缘。
是迈尔斯。
他走下来，递出一张纸条：“凯蒂让我交给你的。”
彼得接过，展开一看，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：
【第十三个容器已定位。
不是人，不是情绪，不是系统。
是‘遗忘本身’。
他们想让我们忘了??曾经有人愿意为陌生人赴死。】
彼得看完，将纸条点燃，任其化为灰烬。
“你知道吗？”他轻声说，“我最近常做一个梦。梦见我变成了他们想要的那种英雄??冷静、高效、永不受伤。所有人都爱我，再也没有人说我鲁莽。可醒来后，我却觉得……空荡荡的。”
迈尔斯坐下，望着烛火：“那你为什么不做梦变成普通人？”
“因为我也忘不了。”彼得微笑，“那个老太太找到狗时的笑容；那个孩子第一次叫我‘蜘蛛侠’时的语气；格温在我最黑暗时，握着我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