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得躺在隔离舱内，身上插满监测设备。黑色纹路已被遏制在锁骨下方，但医生们一致认为，这只是暂时的平衡。他的身体正在与自身免疫系统激烈对抗，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神经系统的撕裂感。
蝙蝠侠站在观察窗外，手中握着一份加密档案??来自“潘多拉协议”的终极资料库。
“你知道吗？”他忽然开口，声音透过通话器传入舱内，“我曾经以为，恐惧是最强大的武器。所以我用它震慑罪犯，用它建立秩序。可现在我才明白，真正可怕的，是让人放弃希望的过程。”
彼得微微侧头，看着玻璃上映出的两个身影：一个是披风猎猎的黑暗骑士，一个是病床上虚弱不堪的少年英雄。
“你说过一句话，我一直记着。”彼得轻声道，“‘我不是英雄，我只是选择了战斗。’”
“而现在我想说??”他艰难地抬起手，指向胸前那块重新浮现光芒的蜘蛛标志，“**我也不是神，我只是不想让任何人再流泪。**”
就在这时，警报声突兀响起！
监控屏幕显示，全球十七个节点中有四个突然恢复活跃，能量波动呈指数级上升。更令人震惊的是，它们的位置恰好构成一个古老符文??正是“升维仪式”的启动阵列。
“他们找到了新的锚点。”托尼的声音从通讯频道传来，背景是战机轰鸣，“东京、伦敦、孟买、南极科考站……全都有‘夜裔’残余势力在行动。而且……他们已经开始招募志愿者。”
“什么志愿者？”戈登局长问道。
“普通人。”托尼语气沉重，“那些失去亲人、憎恨命运、渴望绝对秩序的人。他们相信‘彼端之人’才是救世主。”
“这不是战争。”蝙蝠侠低语，“这是信仰的争夺。”
“那就让他们看看，什么才是真正值得信仰的东西。”彼得缓缓坐起，拔掉输液管，鲜血顺着手臂流下，“给我战衣。”
“你现在出去就是送死！”医护人员惊呼。
“不。”他站起身，脚步虽晃，眼神却如烈焰燃烧，“我是去告诉所有人??**英雄不是完美无缺的神，而是明知会痛，仍愿伸手的凡人。**”
***
一个月圆之夜，纽约中央公园。
数千民众自发聚集，手持蜡烛，围成一圈巨大的蜘蛛图腾。孩子们在地上用粉笔画画，老人们低声祈祷，记者们架起摄像机，直播这场无声的抵抗。
格温站在人群中央，手中高举相机。
“今天，我们不是为了见证奇迹。”她对着镜头说，“我们是为了提醒彼此??在这个充满谎言的世界里，仍然有人愿意做好事，哪怕没人看见。”
突然，天空裂开一道缝隙。
一道黑影降临。
是“彼端之人”的新形态??半透明躯体，由无数记忆碎片编织而成，面容模糊不清，唯有双眼燃烧着猩红火焰。
“你们终究无法逃脱痛苦。”他低语，声浪席卷全场，“让我赐予你们永恒安宁。”
“我们不需要你的安宁！”格温大喊，“我们要的是真实！是欢笑与泪水共存的人生！是你永远无法理解的??**自由**！”
她按下快门。
闪光灯照亮夜空。
刹那间，所有人心中浮现同一个画面：彼得扶起摔倒的孩子、托尼为流浪汉披上外套、蝙蝠侠默默归还小贩被抢的钱包……
这些微不足道的善举，此刻汇聚成一道金色光流，直冲云霄！
“彼端之人”发出凄厉嘶吼，身体开始龟裂。
“这不可能……这些行为毫无逻辑……不该有如此力量……”
“因为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。”彼得的声音从天际传来。
众人抬头，只见红蓝身影破云而降，战衣虽残破，却熠熠生辉。
“真正的力量，从来不在基因、装甲或恐惧里。”他悬停半空，双臂张开，如同十字架上的殉道者，“它在于每一次选择善良，哪怕代价是自己毁灭。”
他举起双手，蛛网投射而出，缠绕住“彼端之人”的四肢。
“布鲁斯！”他大喊。
远处高楼，蝙蝠侠跃下，披风展开如翼，手中握着一枚闪耀着七彩光芒的芯片??那是集合了十二位关键人物意志的“人性核心”。
“托尼！”
空中，马克八十五号战甲强行突破大气层，携带着“净化者3.0”导弹呼啸而至。
“格温！”
地面，少女举起相机，镜头对准苍穹。
“为了所有不愿被定义的人。”她说，“**咔嚓。**”
闪光灯亮起。
三位一体的能量轰然交汇！
金色光柱贯穿天地，“彼端之人”发出最后一声哀鸣，身躯彻底崩解，化作漫天星尘，随风飘散。
仪式中断。
阵列瓦解。
世界得救。
但这并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