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它需要牺牲。”布鲁斯目光深邃，“每一剂药效持续三小时，之后施用者将承受相当于全身骨骼断裂的神经反噬。我已经用了两次。”

    彼得怔住。

    原来这位从不言痛的男人，早已在沉默中扛下了常人无法想象的折磨。

    “我不值得你这样。”他低声说。

    “你值得。”蝙蝠侠站起身，“因为你选择了战斗，而不是逃避。这就够了。”

    远处，警笛声渐近。

    戈登局长率领特警队封锁了所有出口，医疗小组待命。水面浮现出几具培养舱残骸，警方正紧急疏散周边居民。

    托尼降落在废墟边缘，装甲破损不堪，却仍坚持站立。

    “嘿，小子。”他拍了拍彼得肩膀，“下次救人之前，能不能先学会发定位？”

    彼得笑了，眼角有泪。

    “我会努力的。”

    他们三人并肩而立，望着河水吞没最后的黑暗遗迹。

    但这并非终结。

    同一时刻，伦敦地下研究所警报骤响；东京某医院新生儿病房，婴儿啼哭中双眼闪过绿光；孟买贫民窟屋顶，一群野狗突然集体静止，随后整齐转向西方……

    种子仍在传播。

    而在哥谭市郊，一座被藤蔓覆盖的古老庄园深处，地下室铁门缓缓开启。尘埃飘落中，一本厚重日志自动翻页，停在最新一页：

    【第一阶段完成。

    主体意识融合度：63%。

    备用容器准备就绪。

    等待月圆之夜，开启‘升维仪式’。】

    书页角落，烙印着一个徽章图案：一只蝙蝠被蛛网缠绕，中央写着两个字母??**H.w.**

    风穿过破窗，吹熄了唯一的蜡烛。

    黑暗中，一声轻笑回荡。

    “游戏才刚刚开始。”

    然而就在百米外的教堂钟楼，一道瘦小身影悄然合上笔记本。她摘下兜帽，露出金发少女的脸庞??是凯蒂?普莱德，变种人学生，也是唯一逃脱“夜裔”追捕的情报传递者。

    她打开加密频道，发送一段简短信息：

    【确认‘彼端之人’未完全消灭。

    核心意识碎片已逃逸至量子层面。

    建议立即联络X教授、奇异博士及达克赛德防御联盟。

    另外……请转告彼得：

    “她说得对，你从来都不是怪物。”】

    她关掉设备，望向星空。

    一颗流星划过天际。

    她轻声说：“你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。”

    夜依旧漫长，黎明尚未破晓。

    但此刻，在某个不起眼的街角，一个小女孩正用粉笔在地上画蜘蛛图案。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，只是觉得这个标志让她安心。

    而在她身后，路灯下，一张随风飘舞的照片静静停驻??是彼得与哈利的合影，尽管墨迹模糊，但依稀可见背面新增的一行小字，像是有人连夜补写：

    【最好的朋友，永远不会背叛彼此。

    哪怕世界想让我们忘记这一点。】

    风停了。

    照片不再飘动。

    仿佛整个城市都在屏息等待。

    等待下一个选择，下一次挺身而出，下一盏不愿熄灭的灯。

    因为他们知道，真正的英雄，不在神坛之上，不在铠甲之中。

    而在每一个明知危险仍选择前行的瞬间。

    在每一次拒绝放弃的呼吸里。

    在这片被谎言浸染的土地上，依然敢于说出“我相信”的唇齿之间。

    风暴未息，战火未冷。

    但他们已经准备好，再一次出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