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停下吧……你本可以拯救梅姨的。”
“如果当时你没有犹豫，哈皮就不会死。”
“格温会更好，如果你从没出现过。”
他咬破舌尖，血腥味在口腔炸开，短暂驱散幻听。手机屏幕还亮着，格温最后发来的照片显示实验室已布满蛛网，但她的位置信号仍在闪烁??她还活着，还在抵抗。
“我不是来被救的。”他低声说，“我是来阻止它的。”
地铁站入口被坍塌的混凝土封死大半，但他用蛛丝牵引身体，从缝隙间滑入。内部远比想象中庞大，通道两侧排列着生物培养槽，玻璃后漂浮着无数畸形胚胎，有些长着复眼，有些肢体扭曲成蜘蛛形态。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腐臭，地面湿滑，踩上去会留下黏糊糊的脚印。
突然，前方传来机械运转声。
他伏低身形，借着微弱蓝光窥视大厅。十二具透明舱室呈环形分布，中央矗立一台巨型主机，表面流动着类似血液的绿色光纹。而那个“自己”??黑衣人??正站在控制台前，背影笔直如刀。
“同步率已达87%。”沃伦博士的声音从旁响起，“再有十分钟，意识网络将覆盖全市梦境。届时，所有潜在宿主都会自愿觉醒。”
“不。”黑衣人纠正，“是**回归**。他们不是觉醒，而是记起本该属于他们的力量。”
彼得瞳孔收缩。他终于明白对方是谁了。
这不是克隆体，也不是幻象。这是**未来的他**??一个在无数次失败后选择抛弃人性、以绝对理性重塑世界的“终极版本”。他是所有悲剧累积出的答案，是英雄主义走到尽头后的黑暗倒影。
“你还记得那天吗？”彼得忽然开口，走出阴影，“科学展上，那只蜘蛛爬到我手上时，我在想什么？”
黑衣人缓缓转身，无神双眼凝视着他。
“你说你会改写一切。”彼得声音沙哑却坚定，“可你忘了最重要的事??成为蜘蛛侠，从来不是为了改变过去，而是为了不让别人经历同样的痛苦。而你现在做的，是在强迫所有人接受你的‘拯救’！”
“痛苦毫无意义。”黑衣人平静道，“它只会让人软弱。我已经删除了恐惧、怜悯、犹豫……只剩下效率与目标。这才是真正的进化。”
“那你告诉我！”彼得怒吼，“为什么你要等我来这里？为什么非得是我的血才能完成仪式？因为你心里还有一部分知道??没有情感的力量，根本不配称为‘英雄’！你只是个披着正义外衣的暴君！”
话音落下，整个大厅剧烈震颤！
十二具培养舱同时爆裂，绿色液体倾泻而出，数十个“彼得”从中爬出，面容呆滞，动作整齐划一地向中央靠拢。他们不是活人，而是神经傀儡，受主意识操控的延伸。
“你以为你在对抗命运？”黑衣人抬起手，所有复制体同步举臂，掌心凝聚黑焰，“你不过是在加速它的到来。”
下一秒，十二道能量束齐射而出！
彼得翻滚闪避，蛛丝甩出缠住天花板横梁，借力腾空跃起。一道光束擦腿而过，战甲残片瞬间碳化脱落。他猛地拉开背包，将提取出的抗原样本抛向空中，同时打出一发特制蛛弹??内含他自己血液的冷冻结晶！
两者相撞，轰然引爆！
奇异的排斥反应瞬间扩散，黑色能量如遇烈火般萎缩溃散。一名复制体被波及，面部开始龟裂，发出非人的惨叫，随即崩解为灰烬。
“这不可能……”沃伦惊退数步，“原生抗体不该有如此破坏力！”
“因为他是真的。”蝙蝠侠的声音自头顶传来。
彼得抬头，只见黑暗骑士从通风管道跃下，披风扬起如翼。他手中握着一枚芯片，正是从奥斯本老宅服务器中抢救出的核心数据。
“你不是程序错误。”布鲁斯盯着黑衣人，“你是系统试图自我修正时产生的冗余意识??一个以为消灭痛苦就能终结罪恶的逻辑悖论。”
“你们不懂。”黑衣人第一次露出挣扎之色，“我看过十万种结局……每一种都有人死亡。只有这一条路，能让世界不再流血。”
“那就不是世界。”彼得喘息着站起，“那是坟墓。”
两人对视，空气中仿佛有电流交击。
就在此刻，托尼的声音通过耳麦接入：“各位，我刚黑进了‘夜裔’的深层数据库，发现一件有趣的事??亨利?韦恩从未死亡。他在七十年代主导了一项名为‘普罗米修斯计划’的秘密实验，目的就是制造‘完美义警’模板。而蝙蝠侠的心理模型，正是血清预知模块的基础代码。”
“所以诺曼只是执行者？”彼得问。
“不。”蝙蝠侠沉声道，“他是共谋。但他也被利用了。真正想要重启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