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:“李总工,还是上次那个‘秦氏信息处理与计算统一模型’。不过,我最近对它进行了一些……呃,理论上的优化和算法上的简化,想着……想着能不能再尝试一下,看看能不能在现有的计算条件下,哪怕是跑通一小部分核心模块的验证也行。”
“哦?又有新进展了?”李总工闻言,顿时来了精神。他知道秦风这个模型的潜力有多么巨大,如果真能实现,那绝对是诺贝尔奖级别的成果,甚至可能开启一个全新的科技时代。
“来,小秦,你详细说说,你都做了哪些优化?需要我们这边怎么配合?”李总工立刻叫来了几位中心的核心技术骨干,一群平均年龄超过五十岁,但在计算机体系结构、并行计算、算法优化等领域浸淫了几十年的“老法师”,将秦风团团围住,眼神中充满了期待。
秦风深吸一口气,开始将自己最近对“秦氏模型”的一些新思考和尝试进行的简化方案,向这些超算中心的专家们娓娓道来。他尽量避免使用过于超前和难以理解的词汇,而是试图用他们能够接受的语言,来描述模型的核心思想和计算难点。
一开始,李总工和几位技术骨干听得连连点头,眼神中不时闪过惊叹和赞赏的光芒。他们被秦风那精妙的理论构想、严谨的逻辑推演以及对信息与计算本质的深刻洞察所折服。
“妙啊!这个‘多维信息熵流耦合算法’,简直是神来之笔!竟然能将看似不相关的子系统,通过这种方式联系起来,形成一个自洽的整体!”一位负责算法优化的张姓研究员忍不住赞叹道。
“还有这个‘动态边界条件下的自适应网格剖分’,思路太新颖了!如果真能实现,对于处理这种极端复杂系统的模拟,绝对是一个巨大的突破!”另一位负责并行计算框架的刘姓教授也抚掌称赞。
然而,随着秦风对模型计算量级和参数空间的进一步阐述,以及他对模拟精度近乎苛刻的要求,会议室内的气氛,渐渐变得凝重起来。
专家们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深的困惑、难以置信,以及一丝……隐隐的绝望。
他们开始在草稿纸上飞快地进行着估算,调取着超算中心各项性能参数的极限值,试图为秦风的模型找到一个哪怕是理论上的可行性路径。
结果,越算,他们的心越凉。
越算,他们的额头上的冷汗就越多。
“小秦同学,”李总工的脸色变得异常严肃,他放下手中的笔,声音有些干涩地问道,“根据你的描述,你这个模型,仅仅是核心模块的一个最简化的二维近似版本,其单步迭代所需要的浮点运算次数,就已经达到了……^{18}1018 这个量级?”
秦风点了点头,有些无奈地说道:“是的,李总工。而且这还只是最理想的情况,如果考虑到三维实境模拟,以及更复杂的非线性耦合效应,这个数字至少还要再乘以 ^6106 到 ^9109。”
“嘶——”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。
^{18}1018 次浮点运算,这是什么概念?目前全世界最顶尖的超级计算机,其峰值运算速度也不过是每秒几百PFlops(即每秒几百千万亿次浮点运算)。也就是说,即便把全世界所有的超级计算机都加起来,不眠不休地跑,也需要好几年的时间,才能完成秦风模型简化版的单步迭代!
而这,还仅仅是“单步”!一个完整的模拟,往往需要成千上万,甚至数百万个迭代步!
更不用说秦风后面提到的那个“再乘以 ^6106 到 ^9109”了!那已经不是算力的问题了,那是神力的问题!
“这……这不可能……”张研究员喃喃自语,手中的笔“啪嗒”一声掉在了桌上,他却浑然不觉,“没有任何一台经典计算机,能够承受如此恐怖的计算负荷!这已经不是优化算法或者改进并行框架能够解决的问题了,这是……这是对整个冯·诺依曼体系的降维打击!”
刘教授也苦笑着摇了摇头:“小秦同学,恕我直言,你这个理论模型,实在是……太超前了!它对算力的需求,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这个时代所有计算技术的总和!这就像是……你让一个石器时代的原始人,去造一艘航空母舰,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维度的事情!”
会议室内的气氛,一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。
所有人都被“秦氏模型”那堪称“宇宙级”的计算需求给彻底震慑住了。他们感觉自己面对的,不是一个科学理论,而是一个来自更高维度文明的、无法理解的“神谕”。
良久,李总工才长长地叹了口气,脸上露出一丝苦涩而无奈的笑容。他看着秦风,眼神复杂,既有对这个年轻人逆天才能的惊叹,也有对现实残酷的无力。
“秦同学,”李总工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,他缓缓地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