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这可是织梦之手都没办法改变的事，堂堂伪神，却因为污染神智不清，着实令人唏嘘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，姜林的额头渗出汗珠，以8阶的灵性不断发动权能，对他是极大的负担。
“呼！”
感觉差不多，姜林停下虚构。
卡菈终于稳定下来，原本异变不成人形的躯体也逐渐恢复人样，维持在小半身体是粘稠血肉和复眼的状态。
“应该至少能维持几个月时间。”
揉了揉眉心，就在他以为暂时稳住局面，思考接下来该做什么时。
一段极其突兀的系统提示音响起。
【你承受了***的一瞥】
【你吸引了祂的关注】
【祂对你很好奇】
【……你掌握了隐匿大权柄】
声音不再是没有感情的中性，而是带着一丝警告意味。
“？！”
姜林的身体骤然僵住，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。
他可以确定，这不是界膜外那个被卡菈吸引的旧日支配！
是另一个！
有一个旧日支配，在不知不觉间注视了他！
或许是在他遮掩卡菈呓语时，亦或许是他窃取时间权能时，或许更早……
而祂，竟然没有如同其他旧日支配那样对他造成污染异变，而是……好奇？
并且仅仅是这“一瞥”和“关注”，就让他被动地掌握了一个全新的【隐匿】权柄！
这权柄如同本能般融入他的灵性，他瞬间明悟。
只要他愿意，可以极大程度地隐匿自身存在、灵性波动、甚至一定程度上模糊与他相关的因果与时间！
但姜林感受不到丝毫喜悦。
只有毛骨悚然！
这意味着，他之前的所有行动，可能一直处于这位未知存在的注视之下，而对方的态度完全无法预测。
好奇？对于这种层次的存在，好奇比恶意好不到哪儿去。
因为无人能知，这好奇会以何种形式得到“满足”。
他猛地抬头看向天空，看向界膜之外，除了那个被卡菈吸引而来的存在造成的畸变，一切似乎并无不同。
但他知道，一切都不同了。
他一直以为，旧日支配都是疯狂的、冷漠的。
但今天的遭遇无疑推翻了这一想法，旧日支配并不完全一样。
这个仅仅“一瞥”就让他掌握【隐匿】大权柄的存在，其行为模式显然更加难以揣度。
祂似乎更冷静，更超然，甚至带有一丝“理性”。
旧日支配们对待事物的方式，亦有不同。
整个离界生灵的挣扎求存，包括伪神们为了某物而争斗不休，在这些存在眼里，是否是一场戏剧？
域外，又究竟是何等光景？
他维持着抬头姿态，缓缓握紧双手，这个世界似乎才刚刚为他揭开一角。
天之台并没有风，然而却莫名感到彻骨的寒意袭来。
寒意并非来自温度，而是源自生命层次上的绝对碾压，以及对于未知的、无法理解的本能恐惧。
灰暗之林上空，伪神们的混战仍在继续。
织梦之手的蛛网疯狂蔓延，血月的红芒与沉眠者的黑水剧烈冲撞，暗伏君主的天镜不断闪烁切割。
但这足以让整个迷雾世界震颤的战场，此刻在姜林感知中却变得有些模糊和不真实。
他的全部心神，都被这突如其来的“一瞥”和【隐匿】大权柄所占据。
【隐匿：大权柄，执掌隐匿的能力，使自身或目标区域消失于外部认知，可作用于物质、灵性、因果层面，有一定副作用。】
不是攻击，甚至算不上是恶意。
更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，偶然间瞥见蚁穴中发生了一场特别有趣的争斗，其中一只蚂蚁格外醒目，于是随意地投下了一丝“注视”。
而这丝注视本身所携带的位格吸引，就足以让普通的灵性失控。
若非他灵性特殊，且拥有多位旧神级十柱，加上天之台内的隐匿石板，恐怕仅仅是这一瞥，就足以让他步上卡菈的后尘。
“好奇……”
姜林在心中咀嚼着这两个字。
这是那位存在的“赠予”？还是因为承受了其“关注”，被动产生的趋同变化？
系统提示音更像后者。
“一定要好好藏起来！”
姜林尝试发动【隐匿】大权柄。
他将自身的存在感降低到一个合理的程度，将灵性波动收敛到极致。
做完这一切，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。
只有这样，他才觉得“舒适”。
“为什么……是隐匿呢？”他低声自语，疑问注定无法得到解答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