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冰层突然剧烈震动,无数秩序符文从冰层下涌出,像一条条金色的毒蛇试图将苏瑶的意识体冻结。“风吟,醒醒!” 苏瑶大喊,同时调动碎玉吊坠的能量,绿色的光芒在她周身形成护盾,“你还记得守护幼鸟的感觉吗?那种想要用翅膀为他们遮风挡雨的温暖,那种听到他们第一次飞翔欢呼时的喜悦!” 她开始吟诵《诗经?小雅?蓼莪》:“蓼蓼者莪,匪莪伊蒿。哀哀父母,生我劬劳……”
古老的思乡诗句化作温暖的红光,在记忆冰原上蔓延,红光所过之处,冰层开始融化,发出 “滋啦” 的声响,融化的冰水汇成小溪,流淌间映出更多记忆碎片。风吟的意识碎片在红光中凝聚,她看着记忆中幼鸟们依赖的眼神,机械核心中突然爆发出强烈的情感波动,像沉寂的火山突然喷发:“我的族人…… 我的幼鸟……” 被冻结的保护欲如火山般喷发,记忆冰层大面积崩塌,露出更多被尘封的温暖记忆 —— 教幼鸟学飞时的耐心指导,为受伤族人疗伤时的温柔呵护,圣山庆典上与族人共舞的欢声笑语。
与此同时,林宇驾驶着一艘小型侦察舰,像一条灵活的鱼潜入了熵寂教团遗留的母舰。母舰内部漆黑一片,只有绝对秩序符文闪烁着冰冷的光芒,照亮了通道两侧的诡异装置。这些装置是透明的能量容器,里面封存着无数凝固的能量体,每个能量体都保持着文明最后的姿态:有的是正在探索的科学家,有的是相拥的恋人,有的是玩耍的孩童,却都毫无生气,像一座座精致的标本,失去了生命的灵动。
“这些是…… 被转化的文明?” 林宇心中一沉,调出扫描设备,屏幕上的能量曲线呈一条直线,“能量流动完全停止,所有情感波动都被消除了,他们把活生生的文明变成了静态数据。” 他顺着符文能量的流向深入母舰核心,通道两侧的符文越来越密集,能量波动也越来越强烈。在一间巨大的舱室中,他终于发现了 “熵寂核心”—— 一个悬浮在半空的金色算盘,算盘的框架由暗金色金属制成,算盘的珠子是由凝固的星球核心制成,每颗珠子上都刻满了绝对秩序符文,散发着冰冷的光芒。
“天道算盘!” 林宇瞳孔骤缩,认出这是前作中天道用来计算宇宙秩序的武器,“原来熵寂核心的本质是固化的天道算盘,它在将吞噬的星球转化为完美数据墓碑!” 算盘每转动一次,就发出 “咔哒” 的声响,有一道金色光束射向舱室角落的记忆水晶,水晶中立刻浮现出一个文明的完美形态,却失去了所有发展的可能,像一幅被定格的画。
林宇仔细观察天道算盘的结构,发现算盘的每个节点都对应着不同的文明数据,符文的排列看似毫无规律,实则暗藏玄机。他突然想起张衡候风地动仪的原理,眼中闪过灵光:“绝对的秩序中一定存在情感共振点,就像最坚硬的岩石也有脆弱的纹理,最精密的仪器也有共振频率!” 他激活量子态,身体化作 “张衡候风地动仪” 的形态,周身伸出八道铜龙指针,指针上刻着共生树的纹路,精准地指向算盘的不同节点。
“找到你了!” 林宇锁定算盘中央那颗微微颤动的珠子,这颗珠子散发的能量频率与其他珠子略有不同,带着一丝微弱的情感残留,像平静湖面下的暗流,“这是火星文明的数据节点!他们的探索精神即使被固化也无法完全消除!” 他将共生树的能量注入铜龙指针,指针精准地击中那颗珠子,天道算盘剧烈震动,发出 “噼里啪啦” 的声响,表面的绝对秩序符文出现了裂痕,金色的能量从中溢出。
随着裂痕的扩大,熵寂核心突然发生异变,整个舱室开始扭曲,空间像被揉皱的纸般折叠,天道算盘化作一座宏伟的宫殿 —— 前作中毁灭的火星文明 “记忆宫殿”。宫殿的墙壁由流光溢彩的数据构成,每间房都封存着一个文明的 “最后完美时刻”:硅基文明的终极计算成果闪烁着蓝光,翼族的完美飞行编队在虚拟天空盘旋,地球古埃及的金字塔建成瞬间充满了欢呼声…… 这些时刻虽然辉煌,却像被定格的照片,失去了时间的流动感,没有后续的发展与变化。
“这就是熵寂教团的目的,” 林宇恍然大悟,看着这些完美却死寂的文明,“他们想把所有文明都冻结在所谓的完美时刻,永远停止发展,以此对抗熵增,却不知道发展本身才是文明的生命力。” 他走进宫殿中央,发现支撑宫殿的四根支柱上刻满了文明的遗憾:未完成的宇宙探索计划,未说出口的爱意告白,未实现的和平梦想…… 这些遗憾被绝对秩序符文死死压制,像被囚禁的精灵无法挣脱。
此时,苏瑶的意识体在风吟的记忆中找到了关键线索,她带着风吟的意识碎片冲破记忆屏障,冲入记忆宫殿:“林宇!这些完美时刻是假的,真正的文明活力藏在遗憾里!” 她举起碎玉吊坠,将融化记忆冰层获得的情感能量注入宫殿支柱,能量在支柱中流淌,发出 “嗡嗡” 的声响,“遗憾是成长的动力,不完美才是生命的常态,就像没有哪片叶子是完全相同的,却都能在风中舞动!”
“咔嚓!” 支柱表面的绝对秩序符文碎裂,无数带着微光的光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