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片上的铭文开始发光,组成行行字迹:“当程序学会流泪,便是宇宙真正的开始”“缺陷是进化的种子”“共生即代码的相互注释”... 林宇看到第一句时,突然捂住胸口,脚底板的胎记传来阵阵刺痛,像被烧红的针在扎 —— 那是母亲临终前,他第一次看到成年人流泪的记忆,浑浊的泪珠砸在他手背上,烫得像火星,量子态的泪水此刻正从胎记里渗出,滴在共生树根上,“滋啦” 冒出金色的火花,每朵火花里都藏着个微笑的人影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 进化派的爻族光团突然开口,声音里带着恍然大悟,像解开了纠结半生的难题,“我们寻找的终极答案,就在这些眼泪里。” 它的光团表面浮现出无数人类的情感瞬间:情侣在星空下拥吻的量子波,像两团缠绕的星云;老人抚摸旧照片的脑电波,起伏像故乡的山峦;孩童第一次摔倒的疼痛信号,尖锐如碎裂的玻璃...“这些数据在完美宇宙里从未出现过,却让鸿蒙宇宙充满了...” 它顿了顿,似乎在搜索合适的词汇,光团闪烁不定,“... 韧性,像老槐树的根,砸不死烧不尽。”
回收派的光团们突然骚动起来,有的开始闪烁不定,边缘的红光忽明忽暗,显然被进化派的话动摇。“动摇者格杀勿论!” 最大的回收派光团突然分裂,化作无数把青铜刀,刀刃上刻着 “绝对服从” 的铭文,“完美宇宙不容玷污!谁同情 bug 谁就是叛徒!” 刀光劈向共生树,却被新枝的叶片挡住,叶片上的 “不完美法典” 突然活过来,化作无数个 “人” 字,像举着盾牌的士兵,将刀光一一化解。
林宇趁机展开宝船舰队,这次飞出的不是瓷器,而是地球的各类乐器 —— 古筝的弦闪着珠光,钢琴的琴键泛着象牙白,架子鼓的鼓皮还留着鼓手的汗渍,在空中组成乐队,演奏着《茉莉花》《欢乐颂》《星际浪子》的混合曲,旋律时而婉约时而激昂。“孙子曰‘不战而屈人之兵’。” 他指挥着乐队,手指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,音乐化作金色的波浪,所过之处能量流都跟着打拍子,“咱用旋律说话,不用刀枪,让他们听听啥叫文明的底气。”
苏瑶则将《诗经》竹简抛向空中,竹简化作无数只飞鸟,每只鸟都唱着不同的诗篇,有的清脆如黄莺,有的沙哑似老鸹。“‘关关雎鸠’是爱情,‘硕鼠硕鼠’是反抗,‘七月流火’是生活。” 飞鸟们冲向回收派光团,用喙啄着上面的 “回收” 铭文,像一群愤怒的麻雀,“这些情感代码,才是宇宙最珍贵的程序,比你们的冰冷指令值钱一万倍!”
陈长老看着这一幕,突然笑了,眼角的皱纹堆成沟壑,从怀里掏出个透明的小瓶子,里面装着滴淡蓝色的液体,散发着淡淡的咸味,像晒过太阳的海水。“这是当年我在地球捡的,一个母亲掉在襁褓上的眼泪,当时那娃正哇哇哭,她妈一边哄一边掉金豆豆。” 他将瓶子抛给苏瑶,抛物线又高又远,“把它种进共生树,让这帮书呆子看看,啥叫真正的情感计算,比他们的二进制高级多了。”
苏瑶接住瓶子,碎玉吊坠与液体产生共鸣,发出 “嗡” 的轻响,像寺庙里的铜钟被敲响。她将液体滴在共生树的新枝上,根须突然 “唰” 地伸长,像无数条灵活的蛇,钻进爻族光团最密集的地方。那些光团接触到根须的瞬间,突然发出 “叮咚” 的声响,像风铃被撞响,表面的铭文开始变化 ——“回收” 变成 “理解”,“清除” 化作 “学习”,连边缘的红光都柔和了许多。
最大的回收派光团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,像被踩住尾巴的猫,开始崩溃:“不可能... 绝对代码怎么会...” 它的碎片飞溅,落在地上化作群小光团,每个都在哼唱地球的歌谣,有的跑调跑到天边,“这不符合逻辑... 不符合...”
陈长老用扫帚指着那些小光团,对林宇和苏瑶眨眨眼,睫毛上还沾着青铜粉末:“瞧见没?进化派不是爻族,是盘古斧的混沌意识分化出来的。” 他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,像被风吹散的烟,“我这卧底也算没白当,总算让编程器自己做了回主,不用再看别人脸色。”
林宇突然想起什么,抓住陈长老的手,触感粗糙如砂纸:“您到底是谁?真的是陈长老吗?”
老人笑了,露出嘴里的假牙,那是用火星陨石做的,泛着金属光泽:“既是也不是。我是爻族派来的观察者,却被地球的炸酱面、老陈醋、家长里短给收买了。” 他指了指共生树,树影里能看到无数个文明在交流,“现在这编程器归大家了,去中心化,谁也别想当老大,连老天爷都不行。” 他的身影渐渐消散在光中,只留下句话在虚空中回荡,带着浓浓的陕西腔,“记住,最好的代码永远写不完,就像最好的日子永远在明天,有奔头才叫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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爻族光团们开始散去,有的融入共生树,化作会发光的叶片;有的飞向地球,在大气层外组成光带;有的则在鸿蒙宇宙扎根,化作会发光的共生树幼苗,叶片上还刻着刚学会的汉字。林宇脚底板的胎记终于不再疼痛,他低头看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