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按照齐云舟、贾梁道的想法才是最准确的。
既然要攻讦他人,自然不能经由自己的手。
不然的话,痕迹太重了,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瞎子,即便做得再怎么隐蔽,迟早都会被人看出来的。
但偏偏牧青白就是要赌一个迟早!
三皇子听到市井关于自己的传言,直接‘腾’的一下站起来了。
齐云舟脑子里立马冒出一个念头:冲本王来的!!
紧随其后,第二个念头:牧青白干的!!
毕竟除了牧青白之外,没有人知道这回事,更没有人敢行此等损招!
齐云舟气的恨不得立刻就把牧青白给杀了。
但是偏偏他还不能这样做,因为牧青白是使臣,他住在使邸,使出这种损招,还可以堂而皇之的进行挑衅!
而且现在杀了牧青白根本无济于事。
齐云舟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后,似乎渐渐想明白了为什么牧青白要这样做。
“他就是想要把一切都困在京城之中博弈!他等不及!他为什么等不及?”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齐云舟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了,这流言已经在京城里传得满天飞了,事情已经闹大。
在这种风口,这传言无比致命。
齐云舟冷汗直流,他知道自己可以冷静思考后再做决定,可是思考的时间同样也无比煎熬。
他害怕皇宫之中的反应,更害怕皇宫之中没有反应。
一旦父皇对他起了猜忌之心该怎么办?
一旦父皇相信了这传言该怎么办?
“牧青白!!牧青白!!该死的该死的!牧青白你害死本王了!”
“不,本王不能这样坐以待毙,本王得转移京城所有人的注意力,不要让这种传言影响了本王!”
“对了,闻家是七皇弟齐烨承的人,快,快来人……”
齐云舟大喊来人。
很快便有心腹门客推门而入:“殿下!您有何吩咐,属下一定给您办好。”
齐云舟突然卡壳,他刚才突然想明白,在京城散播闻家与齐烨承的消息这一条路,似乎就是牧青白施计的目的,而且牧青白还要让他齐云舟亲手散播出去。
齐云舟来不及思考牧青白为何如此着急,毕竟现今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。
齐云舟脸色阴沉至极:“吩咐下去,将传言的风头转向在外公办的七皇子齐烨承,记住,做得干净点,不要让人察觉了!”
心腹一抱拳,又问道:“殿下,既然您知道是牧青白这厮构陷您,不如我们也散播一下他构陷您的消息吧,这毕竟是齐国京城,不是他放肆污蔑皇室子弟的地方,陛下若是听到这些言论,一定会找他的麻烦的!”
齐云舟深深吐了口气,有些烦躁的闭上眼,心头暴躁不已,抄起茶杯就砸了过去:
“蠢货!你懂什么?这个时候节外生枝,岂不是要露出更大的破绽让人攻击吗?牧青白就是想要看本王失态!本王偏不能如他所愿!”
心腹连忙跪在地上磕头,“殿下恕罪殿下息怒,殿下息怒……”
“滚!把事情给本王尽心办好了,不然拿你是问!”
心腹赶忙退了出去。
齐云舟咬牙切齿,叹了口气,他何尝不想反击牧青白,但是现在不行,正是关键时刻,他不能也不敢有一丝多余的动作。
在京城如此冒进,牧青白真是好生狠辣的手腕,他就这么着急逼齐烨承反吗?
齐云舟的心脏猛猛的在跳。
他逐渐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。
整个京城的诡计都在自己的手下拨弄。
……
……
“牧大人,你真的不怕齐云舟察觉到你的意图吗?”
牧青白笑着揽住了贾梁道的肩膀:“老大人呐,你都这岁数了,还没想明白啊?我既然图他一些什么,自然要舍弃一点什么让他知道,若是我真的什么都藏着掖着,我干嘛出手啊?我龟缩在这使邸就好了啊!”
贾梁道面色暗沉:“一定要这样吗?”
“躲在使邸里,只能等着挨宰,那煎熬的程度不亚于如今的齐云舟。”
贾梁道叹了口气,“牧大人,您别怪下官人老胆还小,下官家里有三个儿子,满堂孙,长孙都到了娶媳妇的年纪了,下官想着如果能多活几年,说不定还能看到长孙的孩子出世。”
牧青白笑着宽慰道:“哎呀,贾大人,你别这么悲观,你不是说了,这里是齐国京城,齐国京城能有那么危险吗?”
贾梁道苦笑道:“牧大人你就不要挖苦我了!”
牧青白无奈,只好认真的说道:“我知道我骗人无数,我在殷国京城的名声很差,人品更差,但是我没骗你,我没想要你的命。”
贾梁道悲伤的说道:“牧大人是不想要下官的命,但是牧大人对付的那些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