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青白被摇醒。
睁开眼看到贾梁道。
“你踏马……知道现在几点了吗?”
贾梁道一脸神秘兮兮的说道:“天黑了,牧大人!”
牧青白看了眼窗外,月明星稀,抓起枕头就砸了过去,“我特么还用你说!”
“牧大人,您有客人来了。”
牧青白揉了揉眼睛,看向屋内黑暗处,有一个模糊的轮廓。
“咳咳……”
藏在黑暗里的人轻轻咳嗽两声。
贾梁道连忙道:“牧大人,下官就不打扰你会客了。”
贾梁道说完,赶紧着急忙慌的跑了出去。
“牧大人,殿下让奴婢来问问您,为何闻家出事了,您没有遣人来信告诉他。”
牧青白一时还没反应过来,“殿下?噢,不好意思,七殿下啊!我知道,我知道,我在等殿下联系我呢!”
密使一愣,“等殿下联系您?”
“我手底下已经无人可用,贸然联系殿下,怕是会打草惊蛇。”
密使并没有轻信牧青白的说辞:“殿下几次派人进京向陛下汇报收拢民间金银之事,你为何不尝试接触殿下的信使?”
牧青白淡然道:“因为使邸现在四面漏风,门外有一伙不知楼的人在盯着使邸,如今在京的三皇子也在盯着使邸,更别提皇帝在使邸安排了人保护,我但凡有一点异动,除却这三方,暗地里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呢。”
密使沉默片刻,说道:“殿下想知道闻家的事。”
“闻家出事是三皇子捣鬼,不过不用慌,闻家之事牵扯不到殿下,他们不敢,即便真的敢,皇帝也不会允许这样的攀咬出现,皇帝可以用闻家作为安抚隗氏反贼的示好,但绝不允许用皇家的颜面做低头的姿态!”
密使问道:“牧大人可还有什么要奴婢送于殿下的吗?”
牧青白笑着走到了密使面前,这才看清楚了他的模样,他穿着夜行衣,但是没有遮住脸。
面色白皙,面颊消瘦,面相阴柔,嗓音也有些奇怪。
“你……是太监吧?”
“回牧大人的话,殿下自幼时,奴婢就在旁伺候。”
牧青白点了点头:“那公公一定是殿下心腹。”
密使点了点头:“奴婢幸得殿下信任,得殿下赐以重任。”
牧青白问道:“我要问一些事,公公能否也信任我一下?”
“临行前,殿下嘱托奴婢,若是牧大人想知道什么,一定知无不言!”
牧青白笑道:“殿下在外积蓄私兵,进展如何了?”
“已握三万重兵。”
“三万?多少可战?”
“武器甲胄已有半数!”
牧青白摇摇头道:“还是少了点。”
密使有些不悦:“因为是暗中行事,殿下他要向世家大族筹措,必然不可冒进,能有半数已经很多了!”
“但对大局而言并不多!”牧青白摇摇头,“烦请公公回去告诉殿下,请他加紧将手中力量悉数调往幽州,京城局势迫人!不可耽搁!”
“奴婢清楚……”密使试探道:“牧大人,门口不知楼的人着实烦人,要不要奴婢替您清理了?”
“还是联络殿下要紧。”
密使双眼一凝,眼里流露出几分审视。
牧青白没有去看他的,在前言音落后,又漫不经心的说道:“如果公公下手干净的话,我倒是想请公公帮忙清理掉这群烦人的苍蝇。”
听到这话,密使眼里的审视才收了回去。
密使点点头,“牧大人,殿下不在京城,但时刻牵挂牧大人的安危,不知这京城如今局势如何?牧大人的筹划到达哪一步了?”
“噢,对了,还要公公转告殿下,隗婉怡已入局,成为殿下的刀,殿下不在京,我替殿下暂握,如果我预料不错的话,朝廷前往宛城招安的使者已经一去一回,宛城隗氏起义军方面肯定要往京城而来。”
“我在隗氏起义军中安插了一个高级暗探,名叫安稳,他是我们控制起义军的最好武器。”
牧青白说着,将一份书信拿了出来,递了过去:“劳烦公公在给殿下捎去口信之后,将这一份书信送到起义军中,交给安稳。”
密使见牧青白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书信,才知道牧青白方才说‘一直在等他的到来’这话不假。
“隗婉怡要动手杀皇帝,那一定是在隗氏起义军抵达京都附近时。”
牧青白说完后,再抬头,那老太监已经不见了。
牧青白笑了笑,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揉了揉因为宿醉而有些发胀的太阳穴。
“如果齐烨承真的这么听话就好了。”
牧青白很清楚,无论是齐云舟还是齐烨承,或多或少都带着怀疑。
齐烨承的密使说出的信息也一定有所保留,说是三万人有半数能战,但肯定不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