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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2章 磨刀石吸饱血那晚(2/2)

个用词,张婶在核对展品的来历,气氛热烈而有序。

    沈星河本能地想站起来去帮忙搭把手,却被林夏轻轻按住了肩膀。

    “今天,你是观众。”她笑着说,眼神里满是笃定。

    他只好重新坐下,目光越过众人,望向屋檐之外的雨幕。

    雨水织成一张巨大的帘子,将院子里的景物都模糊成了写意的泼墨画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他看到父亲沈建国,正吃力地拖着一块厚重的油布,小心翼翼地盖在靠近门口的展览桌上。

    那张桌子上,摆放着即将展出的几件关键改良部件的模型。

    他的动作很慢,很轻,仿佛不是在遮盖一堆冰冷的铁器,而是在为一个熟睡的孩子掖好被角。

    那一瞬间,沈星河什么都看清了。

    这个家,这个由一群被遗忘的人组成的“冷灶堂”,早已在他的影响下,生发出了自己的筋骨和脉络。

    他们不再需要他像一个无所不能的救世主一样,为他们做出每一个决定,抵挡每一次风雨。

    他曾经的存在,他带来的那些知识和理念,已经像种子一样,在这片土壤里扎了根,发了芽。

    他们需要的,仅仅是确认,他曾真实地在这里,与他们一起。

    这就够了。

    夜深人静,雨声渐歇。

    沈星河坐在灯下,解开白天缠绕的布条。

    伤口已经不再渗血,结了一层薄薄的痂。

    他从抽屉里找出那个装着针线的小笸箩,取出那片从母亲的旧围裙上剪下来的、带着熟悉油烟味的布片。

    他没有将它放在别处,而是小心翼翼地,一针一线,将它缝在了自己常穿的那件衬衫的内袋里,位置正好对着心口。

    做完这一切,他翻开了那本被他命名为“柴火账本”的笔记。

    在最后一页,是他前些天画下的一截烧剩下的残柴,旁边用极小的字写着一句话:“当一句话不再需要被记住,它才真正活着。”

    他凝视着那行字,仿佛在与过去的自己对话。

    良久,他拿起笔,在那句话的下面,轻轻添上了一行新的字迹:“而一个人,唯有学会带走自己的影子,才算真正留下。”

    笔落之时,窗外延绵了一天一夜的雨终于停了。

    一片被雨水打湿的梧桐叶,悠悠然从枝头滑落,悄无声息地贴上窗纸,像一封写给自己,却不必寄出的信。

    屋子里很静,静得能听见结痂的伤口下,新肉正在生长的微痒。

    他知道,有些路,从这一刻起,才算真正开始。

    ha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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