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楠,你这个天生的坏种,也算是个人物。”
林楠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。
他在这个老人面前,就像是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婴儿,没有任何秘密可言。
“不过……”
老人话锋一转,眼神骤然变冷,“聪明人往往死得快,今天,也就到此为止了。”
黑洞洞的枪口,无声无息地抬起。
那是保镖手中的消音手枪,直指林楠的眉心。
死亡的气息,瞬间笼罩。
林楠看着那幽深的枪口,又看了一眼老人那张漠然的脸。
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,最终汇聚成一个疯狂的赌注。
既然横竖是死,不如再赌一把的!
他的嘴唇动了,飞速的说着话。
“……”
老人立即抬手制止了身旁的保镖,赞许的点头。
……
半个小时后。
长水市中心的双向八车道上,车水马龙,霓虹闪烁。
一辆黑色的旧款奔驰混在车流中,显得毫不起眼。
只是它的速度慢得令人发指,几乎像是在蠕动。
“滴滴——!!”
“草!会不会开车啊!”
“开个破奔驰了不起啊!爬呢?!”
后方的新能源电车疯狂地按着喇叭,几辆暴躁的出租车猛打方向盘超车。
司机降下车窗,对着奔驰竖起一根中指,骂骂咧咧地扬长而去。
奔驰车内,却是一片死寂。
那个恐怖的老人,早已不见了踪影。
吕晓横的魂儿似乎还没收回来。
他满头大汗,额头上的汗珠汇聚成流,顺着脸颊滴落在名贵的衬衫领口上,湿了一大片。
他嘴里叼着一根烟,右手拿着那个限量版的打火机。
“咔嚓、咔嚓、咔嚓。”
火石摩擦声不断响起,却始终点不着火。
他的手抖得像是帕金森晚期,火焰总是对不准烟头。
“操!”
吕晓横骂了一声,狠狠将打火机砸在仪表盘上。
他把嘴里那根已经被口水浸湿的烟拿下来,夹在耳朵后面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
那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,让他连踩油门的力气都很勉强。
过了好一会儿。
吕晓横才转过头,看着副驾驶上同样瘫软的林楠,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谄笑。
“林……林少。”
“那个……你别怪我啊。”
吕晓横干笑道,“当时那种情况,那可是要把人扔进铁水里啊!我……我真是太紧张了,脑子一抽,下意识就把锅甩你那边去了。”
“抱歉抱歉,真的抱歉。不过你看,咱们这不是都活着出来了吗?”
“呵。”
林楠转过头,冷冷地瞥了他一眼。
那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鄙夷,像是在看一坨垃圾。
“收起你的猪油脑子,省省吧,我现在没工夫想那些。”
吕晓横脸色一僵,讪讪地闭上了嘴。
车厢里再次沉默下来。
只有窗外的风声呼啸。
过了许久,吕晓横似乎是为了掩饰尴尬,又或者是真的想不通,忍不住问道
“不过林少……我还是理解不了。”
“那个老怪物,为什么最后把我们放了?”
“我们可是看见了他的脸啊!这不符合常理啊!”
“难道真像你说的那样?我们还有利用价值?”
吕晓横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,“那可是通天的大人物!想杀苏诚,他随便动动手指,苏诚都得死无全尸吧?为什么要留着我们?”
“为什么要让我们去杀苏诚?”
林楠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,眼神幽深。
他从兜里摸出一根烟,点燃。
深吸一口,辛辣的烟雾入肺,让他混乱的大脑终于清醒了几分。
“废话。”
林楠吐出一口烟圈,冷笑道,“苏诚的死不重要,但死在谁的手里,很重要!”
“如果苏诚死在军方手里,死在神秘杀手手里,那就是政治事件,就是惊天大案!那个老人的政敌,甚至苏家残存的势力,一定会死咬着不放,彻查到底!”
“但如果我们动手呢?”
林楠转过头,看着吕晓横,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。
“两个长水的纨绔子弟,因为之前的过节,或者因为商业利益买凶杀人,干掉了苏诚。”
“这叫什么?”
“这叫治安案件!这叫私人恩怨!”
“这就是完美的切割!”
林楠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,“我们就是那个老人最好的手套。脏活我们干,黑锅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