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气不过?”严贵妃轻轻打断女儿,声音低缓,却字字清晰:“王府世子受伤,自有王妃忧心,自有太医诊治,自有陛下圣裁。她沈明珠一个外人,再是‘气不过’,又是以何身份、凭何立场,越过王府,越过淮安王妃,特地来向你这深居宫中的公主‘告状’?”
“她……”安顺张了张嘴,想要辩解,母妃的话却像一根冰冷的针,精准地刺破了她先前未曾察觉的迷雾。心底那点理所当然被戳破了。
严贵妃倾身向前,保养得宜的手轻轻覆在安顺的手背上,那触感温暖,话语却带着位居高位、洞悉人心的凉薄:
“傻孩子,”她的声音压得更低:“你生于皇家,长于宫闱,更应明白这‘告知’二字的分量。淮安王行事荒唐,陛下震怒惩戒,自然大快人心。可你细思,这消息经由你的口传入陛下耳中,与你由旁人告知再愤而进言,于陛下心中,于这满朝上下,有何不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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