蒸汽朋克版林风拿出“情绪检测仪”,对着广场扫描,屏幕上的情绪曲线像被掰断的尺子,一半冲上顶峰,一半坠入谷底,中间没有任何连接:“‘平衡能量’已经被极端情绪吞噬了!情感泉本来能通过‘情绪的自然转换’保持活力——你为失去的东西难过,却也会为回忆里的美好微笑;你为不公的事愤怒,却也会为解决问题的平静释然。这些‘有起有伏的流动’让泉水七彩斑斓。现在大家都被困在单一情绪里,连呼吸都带着较劲,泉水自然就凝固了。”
正说着,金属墙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,狂笑区的金色泉水开始沸腾,溅出的水珠落在人身上,让他们笑得更疯;痛苦区的蓝色冰块开始炸裂,碎片扎在人身上,让他们哭得更凶。中年男人第一次露出类似“惊讶”的表情:“是‘情绪风暴’!极端情绪会互相冲撞,最后两边的人都会被情绪能量撕裂!”
果然,狂笑区那个憋红脸的孩子突然倒在地上,抽搐着说不出话;痛哭区那个脱水的老人眼睛一翻,晕了过去。
“必须让他们的情绪流动起来!”林风的结晶利刃出鞘,刀身流淌着七彩的光带,像情感泉原本的颜色,“极端不是纯粹,是把心灵关在只有一种颜色的笼子里。就像卡尔虽然爱咋咋呼呼,但他会为打空枪难过,也会为擦边球开心——这种真实的起伏,才是情绪该有的样子。”
他操控着利刃飞向金属墙,光暗能量像把温柔的锯子,慢慢切割着冰冷的墙壁。艾莉丝则走到金属墙边缘,星尘琴的旋律变得像四季的流转,有春天的雀跃,夏天的热烈,秋天的叹息,冬天的沉静,每种情绪都自然过渡:“别被锁死呀,难过的时候可以偷偷笑一下,开心的时候也能掉几滴眼泪。就像这泉水,本该又暖又凉,又甜又涩,混在一起才叫生活呀……”
她的旋律飘过之处,狂笑区那个抽搐的孩子突然咳嗽了一声,嘴角竟然撇了撇,露出一丝委屈的表情;痛哭区那个晕倒的老人眼皮动了动,眼角滑下的泪珠里,似乎藏着一点怀念的温柔。
卡尔见状,突然掏出玻璃球,举到金属墙上空:“你们看!这球能变好多颜色!笑的时候有黄色,哭的时候有蓝色,生气的时候还有红色,混在一起才好看!”
他故意想起爷爷的枪,又想起打空枪的糗事,玻璃球瞬间在黄、蓝、红之间流转,像个小小的彩虹。“就像我,”他大声说,“想爷爷的时候会难过,打不中靶的时候会生气,但想到能和你们一起冒险,又特别开心!这三种感觉在一起,才是我卡尔啊!”
随着他的话,金属墙上被切割的地方,竟然长出了一小丛绿色的嫩芽——那是情绪花田特有的“平静草”,代表着情绪的过渡。
量子火焰林风走到那个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身边,用火焰在他的“情绪控制器”上画了个笑脸,又画了个哭脸,最后画了个嘴角微微上扬的平静表情:“你真的觉得‘没有情绪’是好事吗?上次在童话星,有个小女孩说‘机器人不会哭,所以也不会真正笑’,你觉得她说得对吗?”
男人的手指猛地攥紧了控制器,指节发白。他的仪器屏幕上,“中性”指数开始波动,出现了一丝微弱的绿色。“我……”他的声音第一次有了颤抖,“我小时候养的狗去世时,我哭了三天,我爸说‘男孩子哭什么’,从那以后,我就再也没掉过眼泪……”
他突然摘下“情绪控制器”,任由它掉在地上摔碎。“其实我现在……有点想它了。”说完这句话,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滑落,滴在地上,竟然让那丛平颈草又长高了一寸。
情感泉的金色泉水不再沸腾,蓝色冰块开始融化,两种颜色在泉眼处慢慢交融,先是变成温柔的绿,接着渗出淡淡的紫,最后终于恢复了七彩的光芒;金属墙在众人的注视下渐渐消融,露出后面原本的平衡广场;狂笑区的人们笑得累了,开始互相擦眼泪,有人说“其实刚才有点想家”;痛哭区的人们哭够了,有人掏出干粮分给别人,有人说“哭完好像轻松点了”。
那个憋红脸的孩子被妈妈抱在怀里,妈妈一边拍他的背,一边说“笑到难受就别笑了,妈妈给你买糖吃”,孩子“哇”地一声哭出来,哭完却咧嘴笑了;那个晕倒的老人被扶起来,喝了点温水,看着重新七彩的情感泉,突然说“我老伴以前总说这泉水像彩虹,她没骗我”,语气里有悲伤,却也有怀念的温柔。
离开情绪谷时,情感泉的七彩泉水重新浇灌着情绪花田,金色的向日葵里藏着粉色的温柔,蓝紫色的铃兰透着绿色的平静,玫瑰的尖刺上开出了黄色的快乐小花;平衡广场上,人们围坐在一起,有人讲着好笑的事,大家笑着笑着突然沉默,想起了相关的遗憾,沉默着沉默着又相视一笑,明白遗憾也是生活的一部分;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成了“情绪引导员”,他教孩子们“难过时可以哭,但别忘记抬头看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