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坠入手温润,通体碧绿,内里似有云雾流转。李炫知道这必是珍贵之物,郑重地挂在颈间:“多谢聂姑娘。”
“事不宜迟。”聂隐娘起身,身影如鬼魅般飘向窗边,“我先去洛阳探查,三日后在紫微宫会合。”
话音未落,她已如一片落叶般飘出窗外,消失在夜色中。
王铁柱也起身抱拳:“大人,属下这就去准备马匹,趁夜出城。”
李炫点点头,从行囊中取出一张简易地图:“走西门,绕道崤山北麓。这条路虽然崎岖,但能避开大部分埋伏。”
王铁柱仔细记下路线,刚要离开,李炫又叫住他:“等等。”他从腰间解下秦怀道赠予的短剑“破军”,递给王铁柱,“带上这个,以防万一。”
“这......”王铁柱连连摆手,“这是秦小将军赠予大人的信物,属下怎能......”
“拿着。“李炫不由分说将短剑塞入他手中,“此去凶险,多一件利器就多一分胜算。“
王铁柱眼眶微红,郑重地接过短剑:“属下定不负所托!”
送走王铁柱后,李炫独自站在窗前,望着蓝田县城的夜色。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,偶尔夹杂着几声犬吠。看似平静的夜晚下,暗流涌动。
他摸了摸怀中的阳铃,又想起蜀王临终前的嘱托和杨妃神秘的话语。紫微宫中的那面铜镜,真的能带他回到现代吗?若是如此,为何杨妃警告他“不要相信镜中之人的话”?
正思索间,腰间阳铃突然剧烈震动起来!李炫心头一凛,迅速拔刀在手——有危险靠近!
几乎同时,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“沙沙”声,像是有什么东西爬过屋顶。李炫屏息凝神,幽冥刃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青光。
“砰!”
一声闷响,屋顶的瓦片突然碎裂,一个黑影从天而降!李炫侧身闪避,黑影擦着他的衣角落地,竟是一条碗口粗的黑蛇,吐着猩红的信子!
“嘶——”
黑蛇一击不中,立刻盘起身子,三角蛇头高高昂起,幽绿的眼睛死死盯着李炫。更诡异的是,蛇头上竟有一个小小的莲花印记,与新月教的标记如出一辙!
“妖物!”李炫幽冥刃横扫,刀锋过处,黑蛇断成两截。但断掉的蛇身竟在地上扭动着,转眼间就长出了新的头颅,一分为二继续扑来!
李炫大惊,连忙取出阳铃,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铃上:“天罡正气,驱邪灭魔——震!”
“叮!”
阳铃吸收了精血,顿时金光大盛。无形的音波如涟漪般扩散,两条黑蛇被音波扫中,顿时剧烈抽搐起来,转眼间就化为一滩腥臭的黑水!
“李参军好身手。”
一个阴冷的声音从窗外传来。李炫抬头,只见一个白袍人站在院墙上,月光下他的面容模糊不清,只有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格外醒目。
“新月教?”李炫幽冥刃直指对方,“深夜偷袭朝廷命官,好大的胆子!”
白袍人轻笑一声:“参军误会了。在下只是来取回本教圣物——那对镇魂铃。”
“做梦!”李炫冷笑,“妖人,报上名来!”
“新月教‘血月尊者’座下,白瞳使者。”白袍人缓缓摘下兜帽,露出一张惨白的脸——他的眼睛没有瞳孔,整个眼球呈现出诡异的乳白色!
李炫心头一震,这正是白天在官道上遇到的那个六指僧人的同伴!
“参军小心他的眼睛!”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。李炫回头,只见杨妃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,手中捧着一盏青铜灯,灯火竟是诡异的绿色!
“娘娘?您怎么......”
“别看他的眼睛!”杨妃厉喝,同时将青铜灯高举,“青灯引路,幽冥退散——照!”
灯焰骤然暴涨,绿光如潮水般涌向白袍人。白袍人惨叫一声,白瞳中流出黑色的血液,踉跄后退:“杨妃!你竟敢......”
“滚!”杨妃怒喝,灯焰再涨。白袍人见势不妙,猛地掏出一张符箓拍在胸口:“血遁大法!”
“砰”的一声,白袍人化作一团血雾消散无踪。院中恢复寂静,只剩下满地狼藉和那股挥之不去的腥臭味。
李炫惊魂未定:“娘娘,您怎么会......”
白袍人遁走后,清风客栈重归寂静。
李炫收起幽冥刃,转身看向杨妃。这位平日里温婉柔弱的皇妃,此刻手持青铜灯,神色冷峻,哪有半分往日的娇柔模样?
“娘娘......”李炫喉头发紧,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杨妃放下青铜灯,灯火渐渐恢复正常的橘黄色。她轻叹一声:“参军受惊了。”
李炫深吸一口气,沉声道:“娘娘方才施展的,可是道门法术?”
杨妃微微一笑,指尖轻抚灯盏:“这是先父留下的‘青冥灯’,能照破邪祟。本宫幼时随父亲学过些皮毛,不成想今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