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太子派来的?还是......”李炫想起李恪那句“画皮诡谲”的警告,心中疑云密布。若聂隐娘与画皮妖有关,那事情就更加复杂了。
窗外秋风渐起,吹散了些许疲惫。李炫深吸一口气,开始收拾残局。明日还要赴太史局之约,接着是东宫之行,容不得半点疏忽。
“聂隐娘......”他轻声念着这个名字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。这个神出鬼没的女刺客,究竟为何对他穷追不舍?上次在定襄城外,她口口声声说要为师父报仇,可李炫根本不记得自己杀过什么武林人士。
除非......她认错人了?或者,有人故意误导她?
带着满腹疑问,李炫盘膝而坐,运转《天罡正法》调息疗伤。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,他必须尽快恢复状态。
夜色渐深,长安城陷入寂静。只有那颗陌生星辰依然高悬天际,冷冷注视着这座千年古都中上演的明争暗斗......
晨光熹微,李炫已立于新宅院中演练《天罡正法》。昨夜与聂隐娘一战虽未分胜负,却让他对这门道法有了更深领悟。桃木剑在晨光中划出金色轨迹,每一式都带动周围气流旋转,落叶在他周身形成漩涡。
“大人,小人已经备好热水。”
李炫收剑而立,周身落叶纷纷扬扬落下,在地面形成一个完美的太极图案。
王铁柱揉着惺忪睡眼走来,看到院中景象顿时瞪大眼睛,“您这是...”
李炫点点头,洗漱更衣后,特意换上一身崭新的青色官服——这是太史丞的正式着装。他对着铜镜整理衣冠,镜中人面色略显苍白,但双目炯炯有神,眉宇间透着一股锐气。
“铁柱,我让你打听的事可有消息?”李炫一边系上腰带一边问。
王铁柱压低声音:“回大人,昨夜小人去东宫附近转悠,听几个侍卫说,太子殿下近来确实古怪。先是突然迷上了西域幻术,常召一些胡人巫师入宫;后来又性情大变,对往日亲近的臣子疏远,反倒与侯君集走得很近。”
李炫眉头一皱:“具体何时开始的?”
“约莫半月前。”王铁柱回忆道,“听说是太子足疾发作后,整个人就变了。”
“足疾?”李炫心头一跳。历史上李承乾确实因坠马落下足疾,导致性情乖张。但若细究,这转变未免太过突兀。
“还有一事更蹊跷。”王铁柱凑得更近,“东宫近日频频有年轻女子失踪,都是些宫女婢女。有人说...是被太子活活剥皮制成‘人皮灯笼’了!”
李炫手中茶盏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摔得粉碎。人皮灯笼!《人皮秘术》中记载的邪法,需活剥女子皮肤,以秘法炮制,点燃后可迷惑人心。若东宫真有人行此邪术,那太子恐怕已经...
“大人?”王铁柱被李炫的反应吓了一跳。
“没事。”李炫强自镇定,“你做得很好。今日我去东宫赴约,你留在府中。若我申时未归,立刻去找秦玉道将军,将这封信交给他。”
他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,上面详细记录了东宫异状和自己的推测。王铁柱郑重接过,藏入贴身处。
早膳用过,李炫骑着一匹青鬃马,缓步穿过熙攘的长安城。新赐的太史丞官服穿在身上,虽合身却略显沉重——这不仅是官职的象征,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。
晨光洒在朱雀大街上,此时的长安城早已苏醒,街道上行人渐多,商贩们支起摊位,吆喝声此起彼伏。
这本该是一派盛世气象,但李炫却无心欣赏,满脑子都是东宫疑云。他特意放缓马速,将昨夜与聂隐娘交手的细节在脑海中梳理——
那女刺客的“九幽玄阴劲”阴寒彻骨,与《人皮秘术》中记载的“寄魂噬心诀”极为相似,若非自己《天罡正法》小成,昨夜恐怕凶多吉少。
谁能想到,在这繁华表象之下,正暗流涌动?
太史局门前,两尊石狮威严矗立。李炫翻身下马,将缰绳交给门口侍卫。新任太史丞的身份让他得以畅通无阻地进入这座神秘机构。
“李大人,家师已在观星台等候。”一名青衣道童恭敬行礼,引着李炫穿过前院。院内古柏参天,中央的浑天仪在晨光中泛着冷冽金属光泽。
登上观星台,袁天罡正背对门口,仰头观察天象。听到脚步声,老道转过身来,眼中精光闪烁:“参军来了。”
“下官参见太史令。”李炫恭敬行礼,随即压低声音,“昨夜有要事相告。”
袁天罡挥退左右,待观星台上只剩二人,才开口道:“可是聂隐娘之事?”
李炫心头一震:“太史令已知晓?”
“那丫头性子倔,老道虽告诉她真相,但她还是忍不住去试探你。”袁天罡苦笑,手中拂尘轻挥,“不过参军无恙,可见修为精进。”
李炫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