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老太则坐在八卦阵中央,闭上眼睛,口中念念有词,似乎在运用某种特殊的能力感知周围的能量波动。过了一会儿,她睁开眼睛,缓缓说道:“我感受到这把钥匙插入后,周围有一股微弱的能量波动,但这股波动很快就被压制下去了,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阻止我们进一步探索。”
……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。
李炫的手指轻轻抚过《推背图》的书页,指尖传来纸张特有的粗糙触感。
窗外,夜色已深,房间里的烛火摇曳,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“我们已经尝试了所有方法。”张明远推了推眼镜,镜片反射着烛光,“咒语、血祭、月相变化......甚至连五行相生的顺序都试过了。”
钥匙依然插在书脊的凹槽里,青铜表面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。
李炫试着再次转动钥匙,但就像之前无数次尝试一样,钥匙纹丝不动。
“也许......”苏婉飘到李炫身旁,声音轻柔,“也许我们想得太复杂了?”
王月华从电视机里探出半个身子:“你的意思是?”
“我是说,”苏婉的手指轻轻点着书页,“也许这本书真的就只是一本普通的古籍?它出现在行李箱里,可能只是个意外?”
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。
“不,不可能这么简单。”李炫摇头,“这本书的出现绝非偶然。它明明被我埋在叔叔坟前,现在却......”
他的声音戛然而止,一个念头闪过脑海。
“等等......”李炫的声音变得异常干涩,“你们说,有没有可能......我根本没把这本书埋下去?”
四位鬼魂室友同时转头看向他。
“什么意思?”张明远问道。
李炫的喉结滚动了一下:“我是说,也许我自以为埋了书,但实际上......我忘记了?或者......”
“或者你的记忆被篡改了。”陈老太接话,声音低沉。
这个可能性让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骤然降低。
李炫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,左臂的饕餮纹又开始隐隐作痛。
“不,这不可能。”李炫摇头,试图赶走这个念头,“我记得很清楚,那天晚上下着小雨,我拿着铁锹......”
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,因为越是回忆,那段记忆就越发模糊不清。
雨夜的细节,铁锹的重量,泥土的气息......这些本该清晰的记忆,现在回想起来却像隔着一层毛玻璃。
“记忆是最不可靠的东西。”张明远轻声道,“特别是涉及幽墟界的事物。”
李炫将《推背图》轻轻合上,青铜钥匙依然插在书脊的凹槽里,纹丝不动。他长叹一口气,揉了揉酸涩的眼睛。窗外,月光已经西斜,时间已近凌晨。
“算了。”李炫的声音里透着疲惫,“明天还要去工地搬砖,先休息吧。”
苏婉飘到他身边,半透明的脸上写满担忧:“可是这本书......”
“跑不了。”李炫把书塞进枕头底下,“如果它真有什么古怪,放在眼皮底下最安全。”
四位鬼魂室友交换了一个眼神。陈老太飘到窗前,拉上了窗帘:“都去休息吧。明天再想办法。”
李炫简单洗漱后躺到床上,左臂的饕餮纹仍在隐隐作痛。
他盯着天花板,脑海中不断回放今晚发生的一切——神秘出现的《推背图》,完美的钥匙孔,还有那毫无反应的机关......
“李炫。”苏婉的声音从床边传来,“你睡了吗?”
“没。”李炫侧过头,看见苏婉飘在床边,月光透过她的身体在地板上投下淡淡的光晕。
“我在想......”苏婉犹豫了一下,“如果这本书真的只是普通的古籍,为什么会有那个钥匙孔?而且刚好和你脖子上的钥匙匹配?”
李炫摸了摸锁骨处,那里还留着钥匙常年佩戴留下的压痕:“我也在想这个问题。太巧合了,巧合得不像巧合。”
“睡吧。“苏婉轻轻地说,“明天还要上工呢。”
李炫点点头,闭上了眼睛。
但刚一闭眼,就感觉左臂的饕餮纹突然一阵刺痛,像是被无数细针扎刺。
他猛地睁开眼,发现房间里的温度骤降,呼出的白气在月光下清晰可见。
“苏婉?”李炫转头,却发现苏婉不见了。
不只是苏婉,整个房间安静得可怕,连平时总能听到的电视机雪花声都消失了。
李炫伸手去摸枕头下的《推背图》,却发现枕头下空空如也。
“怎么回事......”
就在这时,他听到床底下传来“沙沙”的声响,像是书页翻动的声音。
李炫屏住呼吸,慢慢俯下身看向床底——
那本摊开的《推背图》静静地躺在那里,书页无风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