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空深吸一口气,梗着脖子看向一旁。
阿水和苏伯相互看了一眼,这样讲道理的话,李昭可从未与他们说过。
几人等到徐亮带着一名兵士急急走过来,李昭看了一眼徐亮的表情便知这次没少花。
兵士带着几人直奔县衙,到了县衙门口,几人等在外面,兵士在大门口喊了两声,自有衙役过来带他入内。
李昭趁机对裴空说:“你对我有何仇恨暂且放一旁,先帮人。”
“你真不认识……”
“我上哪认识去?!一会儿知县问起,你便做出一副不爱搭理的模样便可,我只希望他能给我机会查明案情真相,既然碰上了便没有不管的道理。”
裴空呲了呲牙,像是想反驳,却没有说出口。
李昭想起什么问:“你对中原像是很了解嘛,不像是第一次来,话也说的很好,没有……口音。”
裴空仅仅抿着嘴,没有回答。
李昭也不追问,又去找徐亮商议一会儿如何与县衙里的人周旋。
终于衙门里面有了动静。
……
知县邹怀仁很是犹豫,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,往常洛京城来人直接会有人找到县衙,需要的,他会热情的去客栈探望,安排好在昌宇县的一切,不需要的,他也会偷偷安排好,官场上的人情世故便是如此,今日我敬你,明日你自然不好意思不给我些面子。
可眼下这情况有些特殊,没有证明身份的书信,说是想历练一番,本就没打算叨扰地方官员,可突然想问问案情,这不是插手政务了吗?还不如叨扰一番呢!
邹怀仁着实思量了一会儿,眼下他正全力应付那起命案,谁曾想到那妇人竟是个烈性子,不认罪不说,还敢一头撞死,平白给他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,这眼看着便到年根了,虽说不怕,却也不好,需好好应对才是。
来人是守城的兵士带来的,可见他们是看出了点苗头,给他送个顺水人情,想到这里,邹怀仁有了主意,见一面不打紧,寒暄两句将人送走便是了,不管真假,至少不会得罪人。
问问案情?那是地方政务,婉言拒了便是,还能因此如何?
邹怀仁带着这般想法,先是命人将县衙门口的人迎进县衙,送去签押房,只说县尊在忙公务,忙完便会来。
李昭松了一口气,能进来便已算是成功了,虽说没被带去后堂,也是能理解的,只凭守城的兵士几句话便诚惶诚恐,那也太假了,这般安排至少说明这个知县还有点分寸。
邹怀仁在推开签押房房门的那一瞬间,换做一副极热情的笑脸,可进屋之后便愣在那里,跟谁问安?给谁行礼?刚才那兵士说的来人是谁家的小谁来着?
邹怀仁之前所有心思都在‘应付’这两个字上,兵士又说的含糊,到底是谁家的谁好像也没有说清楚,到此时该开口的时候方知无从下嘴啊。
徐亮慢悠悠的上前一步,傲慢的行了礼,这才说:“大人无需多礼,只当不知我们是谁便可,内个,大难临头了,大人可知晓?”
邹怀仁张着嘴,本想说:我本就不知道你们是谁。可徐亮那一句‘大难临头’,瞬间让他脑子有些混沌甚至有些恼怒,伸手不打笑脸人,怎还有一见面便找打的?
徐亮忙说:“我们之前经过万年县,那里……大人没有收到公文?”
邹怀仁登时脑袋嗡了一声,万年县的事他也是这两日才知道的,听说事儿挺大啊!那知县一家子都被抓了,他着实听到不少传闻……可这与他何干?
徐亮像是在给邹怀仁时间思考,等了一下才又开口道:“杀害张松女儿的凶犯还在逃,这事儿大人必定不会知晓,这是……”徐亮轻咳一声:“内部消息,这位凶犯与……”他又咳了一声:“有关,所以不可对外说,但一直在找这个人,我们本已经过昌宇县,知道这里有命案,便又赶了过来,希望能帮上大人,免遭牵连。”
邹怀仁更蒙了,但好像又在迷雾中看清了点什么,又好像啥都没看到,他深吸一口气,低声问:“你是说……”
徐亮严肃的点头。
“那……”
“既然我们来了,自然可保大人无事。”
邹怀仁莫名感动不已,刚要说点客套话,徐亮又神秘的低声道:“洛京城派了人专查万年县的案子,若非我们当家的出手,他们现下怕是还不能收手呢,大人遇到我们也算是缘分。”
邹怀仁倒吸一口凉气,万年县的案子是谁在查他是知道的,更知道真的知道底细的人不多,他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下徐亮,才低声说:“那咱们……”
“先验尸。”徐亮沉声道:“不知能帮上大人多少,但至少我们这些人,来日也算是有个人证吧。”
邹怀仁一听觉着很是有理,尤其是‘万年县’三个字一直在他脑子里转,眼下这三个字可不吉祥,他即刻抱拳道:“有劳了!”
……
李昭之所以敢这么直接了当的胡说八道